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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根羊毛（第2页）

微笑的小羊玩偶头怪人：请问，这只可爱的小羊现在可以配合医生治疗了吗？

微笑的小羊玩偶头怪人：不能讳疾忌医噢。听话，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检查而已。不会痛的……

他到底都在说些什么！

恍惚中，我看见头套上的那只小羊嘴巴张开了，在和我说话：还在发烧，上呼吸道感染……他们究竟怎么照顾人的。

我发现自己突然失去了发出声音的本领，身体也僵在原地，不能动弹半分。我大张着嘴，不住地吸气，企图从不受控的呼吸管中汲取到更多的氧气。

我的手指开始颤抖，它们保持着畸形的姿态，变得像两只鸡爪。我不想它们变得这样难看，只好紧紧地攥着拳头，把它们藏进被子里。

微笑的小羊玩偶头猛地上前，他熟练地捂住我的口鼻——

我又闻到了那股很熟悉的味道。

他温声道：深呼吸，深呼吸啊，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过来给你看个病，你不用担心其他的……你觉得要是我会伤害你他们会放我进来吗？

他轻轻地拍拍我的背，凑近了些，用他毛绒绒的部分蹭了蹭我的脸颊。再次开口说话时他也没有继续夹着嗓音。

微笑的小羊玩偶头怪人：不要怕我好不好？

微笑的小羊玩偶头怪人：没事的，我不待很久，等给你打完针了我就离开。我给你讲故……算了你想不想看动画片？那我现在放喜羊羊与灰太狼……来，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打针好不好？

不知道他空着的那只手按了什么按键，原本一片空白的墙面上突然出现了喜羊羊的动画。还是我喜欢的大电影系列。

在给我看过了药水的成分过后，他把三个药水瓶挂在了自天花板垂下来的挂钩上。

微笑的小羊玩偶头怪人：放轻松，好了好了，把手松开放平。被子也盖好……真棒。

微笑的小羊玩偶头怪人：ok，现在你看你的动画片，我只会在旁边坐着。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了你再告诉我，可以吗？

微笑的小羊玩偶头怪人：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保证。

想了想，我轻轻地点点头。

顶着玩偶脑袋的人用他那两只抽象的线条眼睛盯着我，黑黝黝的。头套太闷了，他的声音很小，我有些分不清那究竟是叹气还是他短暂地笑了一声。

微笑的小羊玩偶头怪人：……陈漾啊。

170。

不想说话。

所以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坐在床上，看药水一滴一滴地向下落。

好慢。

171。

讨厌打针。

我讨厌生病。

打完针后，那人就带着微笑的小羊玩偶头离开了。

临走前，他和我说：再见，希望你以后都健健康康的……不要再以这种形式见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