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砚闻言上前。
“他说得可对?”
慕枝砚并不懂草药一类,可架不住沈厌语气实在笃定,她急忙问向掌柜。
医馆的掌柜听见后,立即放下手上事务,几步上前来观察。他掀开长盒,看见里面的草药,脸色瞬间大变,指着它吞吞吐吐道:“这、这。。。。。。”
“您只管说是不是真的?”
慕枝砚着急打断。这可是关系到她日后还要不要给沈厌做工啊!
那掌柜的重重叹口气,拱手道:“的确如这位公子所言。姑娘,这长生草,是假的呀。”
“可惜,可惜。郑城主家中药物送往小店时,实在太忙,有些便顾及不上。”
“至于像这样贵重的药物,我等并未开盒细查,只是想先存放在库房,打算日后再慢慢整理。谁曾想。。。。。。”
掌柜哀声道:“谁曾想城主府邸出来的东西,会有假冒的呀!”
他话音还未落,视线从长生草转到两人身上。
“哎。。。。。。姑娘,姑娘!”
两眼一闭,慕枝砚差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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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见得是坏事。”
楚云间长街,沈厌在买符纸。
符纸有效用,价格极高,按慕枝砚的原话说:“他怎么不去抢钱啊?”
店铺不大,各色符纸应有尽有。普通的黄符纸,朱砂符,驱邪用的,招魂用的,总之不管凡人能不能用出效果来,一律定了高价,按最好的成果卖。
因见识过慕枝砚会用朱砂符,沈厌买的大多都是朱砂符,其余则少买些,但也是各式都留了几张。
慕枝砚趴着歇息,无精打采。
是啊,她怎么会觉得这事顺利呢。听到沈厌说不是坏事,她不满地反问:“那什么算坏事?若你的眼睛不算,那你说什么算坏事?”
沈厌只以为她是执意想与自己分开,不成想竟还念着他的眼睛。他走回慕枝砚身边,手拂上面具,安抚道:“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他坐回慕枝砚身侧,仔细将这些天的变故都诉说了一遍。比如他莫名错失的记忆,比如眼睛突然的伤痛。
“我只是某一日发觉自己看不清,”他细细沉思,“但就是收回碎月的那日,我竟有一刹那恍惚,似乎,又能看清。只是,那不过存在一瞬间,我不敢妄言。”
慕枝砚未曾发言,只听过后,问:“你说你的记忆错乱?”
“对。错乱到,我甚至记不得是从何时开始的。”
“这不是巧了。”慕枝砚道,“我记得我醒过来就被你们抓了,身上疼得很,好像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下来似的。你那个长生草,就是那时候进到我身体里的。”
她自然不能把天庭的那点事都说出来,于是便半真半假地诉说:“我虽记不得家里人,却有几个朋友,记忆错乱后连名字都记不清了,只有些往事碎片而已。”
“我从前住的地方才叫漂亮。我养了鹦鹉,它聪明,会学说话。我还养了花,只要能开,还是很好看的。我只盼着能恢复记忆,早日回去。”
她思绪飞至天庭小院,手上摸着朱砂符纸。
“这符,最初还是位友人教我的,后来我感兴趣多加研究,那位友人姓甚名谁,我竟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