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的家离得不远。
也是掌判官职务的原因,家距鬼市四五里,而且出来前慕枝砚才听下属说,他平时都是不回来住的。
推开大门,正中央是一棵老树,算是这屋子里生长得最茂盛的生物了。东西厢房,虽然老旧,但收拾得很干净。整个院子较大,后方单独开出一片菜园,只是落败久了,都是枯相。
慕枝砚跟着他穿过小道,到了房间门前。她一路都不敢多话,生怕这人一个反悔,又抽出剑把她斩了。
尽管刚才已经斩过一次了。
她看着沈厌停下,问她:“会做饭吗?”
“会呀。”
慕枝砚高兴坏了,这不正是她擅长的么。她三步两步跳到小厨房里,开锅掀盖,活像回了自己家,口中嚷嚷着:“家里这点菜,做道汤还是成的,只是我还要火折子。”
她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回头了才看见沈厌抱肩靠在门边,顿时捂上嘴,还不忘提醒:“火折子。”
“你很冷?”沈厌没动。
裹紧身上墨色披风,慕枝砚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先借我,我没有别的。”
“嗯。”
。。。。。。
慕枝砚对着小竹筒吹气,竹筒里生出小火苗。
最后下锅做的不太像汤。慕枝砚放了煮得软烂的豆子,切碎的青菜,看着倒是清清淡淡的。
他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应该不会喜欢味道重的吧。
于是慕枝砚在自己那碗里多加了一勺盐。
“你叫什么名字啊。。。。。。”
慕枝砚往灶膛底部添柴,呼哧呼哧地扇火,对着站在院里老树下的人喊道。
沈厌的面具在月色下来看,实在过于明显。那把剑还未卸下,仍是抱肩的姿势,闻言,他向小厨房走来。
“我说你叫——”
“我能听见。”
沈厌靠着门,回答:“沈厌。”
慕枝砚蹲在灶台前,累了,自己取了个小凳子坐着扇。
“砚?我叫慕枝砚,羡慕的慕,树枝的枝,笔墨纸砚。你是哪个砚?”
“我只是觉得很有缘,我们名字里都有相同的字。”
“虽然我方才那样说,可长生草真不是我偷的,你要相信我。”
锅里汤水煮得沸腾。
半天没有声音,慕枝砚以为人走了。她看了,才知道沈厌还在,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长生草是你好不容易找来的吧。”她手上蒲扇轻摇,“你用来做什么呢?我看你武功高强,厉害得很,完全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沈厌。”
“啊?”
慕枝砚眨眼,听他说:“我叫沈厌。厌恶的厌。至于长生草,是我眼睛不太好。”
良久的沉默。
“不许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