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疯一样刨坟,而萧莲馨与赫连裳立在暗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赫连裳一脸担忧:“舅母,我们真的不过去阻拦浮川吗?”
萧莲馨脸上表情很复杂,良久才悠悠开口:“裳儿,本妃真的错了吗?”
这个问题,赫连裳答不上来,她带着埋怨的口吻:“或许,江星宜也错了,她不该走的那样决绝,至少,该看到浮川对她的爱。”
听到江星宜,萧莲馨笑了一声,这声笑说不出是欣赏还是嘲讽:“她是个聪明人,可就是太聪明,反而会蒙蔽她的心,让她不敢相信,这世上也存在最真实的情感,我这个傻儿子,怎么偏偏喜欢上她这样的人?”
闻言,赫连裳陷入沉思:“江星宜之前跟我说,她喜欢自由,可能浮川对她的感情,与她而言,比起自由,实在微不足道吧。”
萧莲馨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深呼一口气,转过身往府里走:“罢了,我算计了半生,也被算计了半生,早就累了,也不懂年轻人的思想,那就随她们去吧。”
赫连裳追了上去:“我们不去提醒一下浮川吗?”
萧莲馨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赫连裳的眉心:“你呀,真够缺心眼的,不想着趁机接触川儿,怎么反而要帮他?”
赫连裳一脸傲气:“趁人之危可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萧莲馨笑着摇了摇头:“那江星宜不是有个旺炽楼吗?川儿若是发现棺材里没人,他会查不到?”
温昼这边,他不知疲惫刨开坟,看到露出来的棺木,扬起变态般的微笑,踉跄着爬了过去,不假思索地打开棺材,准备躺进去的他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怔在原地,脑中闪过无数中猜想,一遍遍复盘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从那日江星宜无故与他争吵,到她昏迷生病,再到玉螺离开,这一切好像都被精心设计好的一样。
她没死?她没死!
想到什么,他又发疯般的纵身骑马,一路来到旺炽楼那里,暴力踹开门。
红颖她们闻声急忙走了出来,看到温昼手中拿着剑,犹如疯子的模样,都被吓得脸色发白。
温昼举起剑抵在红颖脖颈处,冷声威胁:“说,江星宜去哪儿了?”
红颖被吓得跪在地上:“姑娘她不是死了吗?”
温昼冷笑:“死了?那本世子现在就送你下去陪她。”
说罢,她就要举起刀落。
红颖闭眼带着哭腔道:“梵州!姑娘去了梵州!”
方才的一切,全是他的猜想,直到此时,温昼才彻底相信,江星宜她真的还活着!
他几乎飞奔到马背上的,他回王府的路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他的心似乎又活了过来,但想到什么,他又被一盆冷水浇灭。
原来江星宜为了躲避他,不惜以身犯险,她好像真的很讨厌他。
可那日的吻呢?又该怎么解释?她这样不甘屈服的人,为何最后会主动吻他?
她为什么要走的如此决绝,还用如此残忍的手段,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狠!
还有,钟不期居然对江星宜的死表现得那么平静,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江星宜的计划?
不对,更准确的说,是他们合谋设计的!
所以,什么狗屁自由,什么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全是骗人的鬼话!
江星宜做的这一切,就只是为了和钟不期私奔!
他们走了几日了?亏他在这里哭得肝肠寸断,没准她现在正和钟不期颠龙倒凤,不知人间为何物了吧!
想到这里,他的面部开始扭曲,攥着缰绳的手凸起血管,牙齿咬的嘎嘣响,恨不得立马飞到梵州,当场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