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宜强忍着怒火,努力挤出一抹微笑看向她们:“那现在退了婚事,让给姐姐们还来得及。”
话音一落,江佩佩挽着杨梅芳的胳膊一脸委屈地撒娇:“母亲,你看她,根本就不领你的情,还挤兑我们。”
江晚瑶:“就是,我看她就是狗坐撮箕,不识抬举。”
杨梅芳冷眼扫过江星宜:“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这些日子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准备婚事吧!”
江星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间令人作呕的房间的,玉螺很少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急忙上前关心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江星宜苦笑出声,一路无言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何尝不是跟她一样被困在牢笼之中。
玉螺带着哭腔:“小姐,你说句话好不好,别吓我。”
其实,有时候江星宜很羡慕玉螺,至少她的泪水很管用:“玉螺,我总觉得,我不该这样活着。”
闻言,玉螺哭声更大了些:“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意识到玉螺听不懂,她似乎在自言自语:“我想追求我梦中世界的生活,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玉螺:“不管小姐去哪里,我都跟着小姐。”
接下来的这几日,江星宜都没去旺炽楼,一来杨梅芳下了命令,二来她也没心思过去。
她坐在院子里发呆,脑中设想了一百种逃跑的方案。
然而这时,府里上上下下突然杂乱无章地跑来跑去,就连玉螺也慌慌张张走过来:“小姐,宫里来了好多公公和侍卫,老爷传话说让府里人都过去听旨。”
说着就拉着江星宜往院外跑。
她一路疑惑着,她父亲虽是朝廷命官,但从未有圣旨跑到家里来宣读的情况,难不成他父亲要升官了?
那也不至于吧?莫不是他父亲得罪了皇上,要被满门抄斩了?
江星宜边想边在江佩佩身旁挨着跪下,府里上上下下跪的整齐划一,在不知是凶是吉的情况下,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立在他们前面的公公手里拿着圣旨,捏着嗓子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阳王独子温昼,英挺俊朗,习文武之略,虽居贵胄,不尚骄奢。兹闻礼部郎中幼女江星宜,娴雅温恭,承家学之熏,通诗书之要,闺声甚佳。”
“二人虽阶序有差,然朕以为实乃天作之配,特将礼部郎中幼女江星宜,赐婚于平阳王独子温昼为嫡妻,着择本年秋九月十五吉期,依礼成姻。朕特赐黄金百两,云锦百匹,龙凤喜饼六十盒,以表嘉许。望二人婚后,夫妻和睦,百年同心,以全朕赐婚之美意。”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话音落尽,公公面露微笑将圣旨递给江清:“江大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啊。”
江清似乎刚从错愕中回神,立马双手接过圣旨,叩首:“臣谢主隆恩。”
起身又对着公公回笑道:“谢过方公公。”
随后,众人均站了起来,唯有江星宜还木讷地跪在地上,试图消化方才那一道圣旨里面的内容。
她忽视了江清与公公之间的寒暄,陷入了深思,她怎么就被赐婚了呢?
这婚她就必须要结吗?自己的婚姻大事,却从未有人问过她的意见,便被毫不相关的人一次又一次替她做了主。
她不知公公是何时走的,是玉螺将她扶了起来。
耳边响起她那些哥哥与姐姐们的刺耳声音,江佩佩:“世子?江星宜她怎么配的!”
江晚瑶:“爹爹,你去问问那位公公,会不会弄错了,江星宜只是一个庶女,怎么可能会是她?”
江祥:“是啊,爹,我也觉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