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衣呼吸间便已察觉到不对,他们在这里躲避不过两日,就被原本驻扎在慕容家的魔域之流堵在此处,或许是有人不经意间泄露了消息。
裴颜露出双眼看向门外。
一排白色的骏马,四蹄不断跺在院子的土地上,月下混乱又拥挤的马蹄声足以证明这帮人的人数之多。
显然,苏寒衣也有相同的想法,她看向裴颜的方向。
两人同时都下了决定。
苏寒衣利刃入鞘,扶起了后方的裴颜,与应彩铃四目相对。
——
慕容斐掬了把冷水拍在脸上,铜盆里的水面荡起了一圈涟漪,映射着他憔悴的面容。
这些日子以来,这位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慕容家主也不免染上了疲惫之色。
时间飞逝如水,很快就来到了约定的时辰。
慕容斐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忙将人迎了进来。
慕容峤扯下脸上的黑布:“爹,现在能说了吧。”
慕容斐道:“还是这般性急。”
月独情却不知为何立在原地,没有什么动静,他的脚尖朝着不远处的窗户,垂下头在想着什么。
今夜,慕容家的守备似乎放松了不少。
慕容斐将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前些日子,分家的人借着长途跋涉,休息不足的理由,提前到了慕容家。当时他们身边就跟着一批陌生的高手,慕容斐虽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以为这是分家的准备的外援,故而还是同意了。
“可那日,老朽无意中见到了那魔域妖女应彩铃,才知中计。”慕容斐道:“那妖女早已在我们的饮食里下了药,并将老朽的亲信悉数囚禁了起来,为着你那些师兄弟的性命,老朽不得不屈服于分家。”
“但分家却提出要在那日行主家分家之斗,为了借机翻身,老朽只好答应下来,这场比斗之时,那妖女势必会解开上场之人身上的药物,到时候,便有杀退魔域妖人的可能。”
慕容峤道:“那岂不是正好,儿子如今回来,师兄虽不能上场,但月兄若是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本家之事,怎好劳烦外人。”慕容斐双手负在身后道:“这件事不成功便成仁,不如让你和颜儿走得远远的,至少为主家留下一丝希望。”
“月兄多次救我们兄弟俩于水火,势必不会袖手旁观。”
“可——”
月独情看这父子俩一唱一和,哪里还能听不出他们话中的意思。
“月独情自当相助,只不过,两位可否将这场比拼的详细内容告知在下呢?”
慕容峤嘿嘿一笑,正要说些什么,一阵敲门声极有节律地响起。
“叔父,您可睡了?蛟儿有事找您。”
慕容斐沉声道:“蛟儿,夜已深,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但门外之人却格外执着,他反复敲着门,在夜里十分清晰。
“侄儿有重要的事相商。”
“蛟儿,叔父已经洗漱,确实不方便开门了。”
“无事,侄儿可等。”
话既到此,慕容斐也不好再拒绝,只好说稍等,手上动作却未停,将月独情和慕容峤两人推到自己的床上,拉上垂落在四角的黑色帘子,掩上两人的身形。
“何事如此着急呢?”慕容斐拉开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