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应彩铃将这四个字在嘴里磨了又磨,忽得再次笑弯了腰。
她拭去因为狂笑而遮住眼眶的几滴眼泪:“我说,你们是不是还没有明白如今的状况?”
“魔域和你们,从来就不是对等关系。若是我们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你觉得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还能容得下你们吗?”
“你!”
“况且,即使没有你们的帮忙,魔域最终还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慕容蛟用力闭上双眼,随即睁开。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说的是正确的,可这也是他最不想承认的点。
“出去。”慕容蛟道。
应彩铃这次没有再多留,只是留下一个嘲讽的轻哼声后便离开了。
——
“我真是不明白,爹今日为何遮遮掩掩的。”慕容峤抱怨道。
西街,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钱寡妇家,黑黢黢的屋内坐着四人。
几人不敢在夜里燃灯,怕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慕容峤在黑暗中待了许久,保存了微弱的视力,因此他在屋子内走来去,急躁万分。
“师父这般做,想必是有自己的道理,稍安勿躁吧。”裴颜虽然心里也有些着急,但也只能这般劝慰道。
他对自己的师父抱有万分的信任,但在自家师弟焦虑的动作中也不免升起了几分焦灼的情绪。
苏寒衣和月独情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都冒出了相同的疑问。
是啊,为何今夜不说个明白呢?这般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动静,应该不会惹人怀疑。
“明夜还是由我和慕容兄一同前去,到时,便清楚明了。”
月独情打了个哈欠,他真是很久没在夜晚干过这等事了,现在还真觉得有些疲惫。
他随手掰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阻挡连绵不绝的睡意,也免得自己这懒洋洋的样子显得有些失了风雅。
自己在苏姑娘面前总得表现得美好些。
不过,他在慕容家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前不久,几人不还在被那人追杀呢。
“应彩铃?”苏寒衣沉声道。
魔域的人居然搅合到慕容世家的家事上去了,难道是要借机掌控正道势力?要真是如此,倒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可她曾经听兰悦旬说过,这个应彩铃是大恶人常峰尤的亲传弟子,若此人也是为了关押常峰尤的钥匙,自己就得加快手脚了。
“什么!”慕容峤怪叫一声:“这个女人可是老毒物了,师兄的毒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她还敢光明正大的来?”
他面上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显得十分夸张,心里早已是忧心忡忡。
慕容峤原本就猜到可能是分家和魔域之人有了合作,他本以为这群人只敢暗搓搓的搞些小动作,但没想到居然借此控制了慕容家。可自己的父亲,剑法超绝,武林中很少有人能出其一二,应彩铃之流应该还不足以威胁到他。
莫非——
又是毒?
飒飒风声猛烈地撞击着纸糊的窗户,却仿佛是在撞击着慕容峤的心脏。
他“砰砰”而起的心跳声,很快就乱了节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