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池翼睡着了,抱着蘑菇,枕在池穆的大腿上,脸朝向池穆的肚子。
池穆轻轻顺了顺池翼的头发,忽地勾了勾唇,偏头看向窗外铺满阳光的街道。
这样也挺好的。
到家后,池翼还没醒,池穆也没喊他,而是直接打横将他抱起,往家里去。
在客房安置好池翼后,池穆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随意地躺到床里,摘下眼镜丢到床头,接着就盯着天花板呆住了。
大脑放空了这么一会儿,他才想起正事,拿出手机继续和办户口的人联系。
池翼做梦了。
这场梦半真半假,都是过去所给他带来的梦境素材。
家里那群人又在吵架,碎玻璃刺进血肉,地面有红色的雨滴。
梦里,那位戴着银镯子的阿姨倒在了一片红色的沼泽里。
池翼猛然惊醒,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他出了点汗,热得将被子蹬掉,平躺着缓了会儿。
直到心跳恢复正常,他才下床,穿上小拖鞋,走出客房。
天还亮,家里很安静,客厅和厨房都没有池穆的影子。
他口渴,但是不记得自己的杯子是哪个了,而且他不会用饮水机。
饮水机他自己研究研究应该还是能弄懂的,但杯子他不敢乱用。
他轻手轻脚走到主卧门外,盯着这扇门思考。
芝麻开门!
哥哥开门!
池木开门!
他在心里念了好几遍,门都没被打开。
池木为什么不能和他有心灵感应?
生气。
池翼原地转了两圈。
万一池木在睡觉怎么办?
那就给他打完水再睡回去。
哥哥说过不会生气的。
池翼站定在门前,非常坚定地抬起手——在门上轻飘飘地拍了两下。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池翼转身就走。
不喝了!
他的房间就在主卧对面。
正压下门把手时,身后的门就忽然开了。
池翼赶紧把门开大,溜回房间,又飞速地关上门,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他往书桌的方向小跑过去,还没跑到地方,房门便再一次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