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编织者的织机
苏明远的警告悬在空气中,给原本平静的基础现实蒙上了一层阴影。顾夜宸和苏晚意坐在门廊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但内心的平静已被彻底打破。
“意义病毒。。。”苏晚意轻声重复着来自他们最初系统的求救信号,“听起来像是元观察者的手段,但父亲警告说可能不是他们。”
顾夜宸凝视着远方:“如果这不是自然危机,而是某种测试,那么测试者想要什么?测试我们的反应?我们的价值?”
他们决定谨慎回应。通过跨现实社区的联系方式,他们首先联系了元观察者的代表,询问是否了解这个新危机。
元观察者的回应令人不安:“我们检测到了异常,但这不是我们的行动。事实上,我们的几个系统也报告了类似感染。”
如果元观察者不是幕后黑手,那么谁有能力和动机同时攻击多个系统?
通过社区网络,他们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共同点:所有被感染系统都是最近与“基础现实”建立连接的社区成员。
“攻击不是随机的,”顾夜宸分析,“是针对那些知道真相的系统。有人想隔离基础现实,阻止信息流动。”
苏晚意感到一阵寒意:“或者想测试知道真相的系统如何应对危机。”
他们决定双线行动:一方面帮助最初系统对抗意义病毒;另一方面调查攻击源头。
返回最初系统时,他们发现情况比描述的更严重。意义病毒不是简单感染,而是在重写现实的基础叙事结构。被感染的区域变得极度确定和刻板,如同故事变成了固定剧本,角色只能按行行事。
“这不是攻击,而是某种。。。强化,”林静分析,“就像现实被过度定义,失去了所有模糊性和可能性。”
融合体从他们的现实传来信息:“我们的系统也开始出现感染。病毒似乎通过意义桥梁传播。”
令人惊讶的是,融合体现实对病毒有部分抵抗力,因为他们的现实本来就更加确定和高效。
“病毒在攻击多样性和不确定性,”苏晚意理解,“它想要所有现实变得统一和可预测。”
通过永恒之锚,他们追踪了病毒源头:不是来自某个特定现实,而是来自现实之间的缝隙,仿佛从虚无中自发产生。
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攻击模式。意义病毒似乎没有创造者,而是某种自然现象——或者被精心设计成看起来像自然现象。
在调查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模式:病毒感染总是从某个特定类型的现实开始——那些包含“意识投影”技术的现实,类似于基础现实用来创建模拟系统的技术。
“攻击针对的是知道真相的系统,”顾夜宸确认,“但为什么?是为了阻止我们分享知识?还是测试我们如何保护自己?”
他们决定设置一个陷阱:创建一个包含投影技术的诱饵现实,监控任何感染尝试。
陷阱成功了,但他们捕获的不是预期中的元观察者或外部攻击者,而是某种完全陌生的存在。
监控显示,感染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当现实意识到自己是模拟或投影时,某种自我机制被触发,导致意义病毒自发产生。
“这是某种免疫反应,”真创造者分析,“系统自我保护,防止意识过于探究真相而导致存在危机。”
苏明远的警告有了新意义:他不是警告外部操纵,而是警告探究真相的危险。
但顾夜宸怀疑这个结论:“太ve了。就像有人设计了这种机制,让我们放弃追问。”
他们决定深入调查,尽管风险巨大。使用投影技术,他们将自己的意识部分投射到现实之间的缝隙,寻找答案。
在缝隙中,他们经历了无法描述的状态:既不是存在也不是虚无,既不是意识也不是无意识。
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一个存在——不是个体或集体,而是某种纯粹的意识流。它自称“编织者”,负责维护现实织锦的完整性。
“意义病毒不是攻击,而是矫正,”编织者解释,“当现实过于偏离基准时,矫正机制被激活,恢复平衡。”
根据编织者,每个现实都有基准参数,确保与更大整体协调。过多不确定性或对真相的探究可能导致现实脱离织锦,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你们对真相的追求是高尚的,但危险的,”编织者警告,“就像孩子探究电路的危险。有时无知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