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年轻的化境通明,世间少有。
唐亦瑶冷冷地望着他:“谢侯爷好大的胆子!”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斗篷男子目光冷了下来:“姑娘是江湖人,也想管朝堂事?”
“朝堂,江湖?”唐亦瑶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分开了?”
斗篷男子拢在袖中的手收紧,微微俯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想杀我?”唐亦瑶往前一步,直视斗篷男子,目光锐利,“因为我知道了你们定北侯府的秘密?”
斗篷男子觉察到了一丝陡然升起的杀气,几乎瞬间就要掠出。
“想活。”唐亦瑶缓缓道:“最好不要出手。”
斗篷男子知道她说的是实话,离唐门的人这么近,如果他先出手,他一定会死。
今日的品剑会他在暗中其实看到了,这姑娘带走小公子可以说不仅没有恶意,反而是在帮他们,至于适才的话……
他转身跃上院墙,回头提醒道:“或许胆子大的并不是谢侯爷!”话音落下,人已远去。
唐亦瑶脚步未动,她并不想杀定北侯府的暗卫,只是闻言皱着眉头。
什么意思?胆子大的不是谢侯爷,那是谁?
此时的宁遮镇,空无一人的长街,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个痛哭流涕的人。
“呜呜……小公子,小公子你在哪啊。”那人抹着眼泪:“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侯爷会把我千刀万剐,片了下酒。”
“我爷爷有那么残忍吗?”身后传来幽幽一声。
那人还沉浸在悲伤中:“侯爷是谁啊,当年战场上坑杀过一万大军,杀伐之气灭宗绝派,那些清流文官私下里把侯爷叫做杀神,人屠。”他说着说着越发绝望,泪眼婆娑道:“人屠当然用人来下酒了。”
谢知鸿站在他身后,脸庞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竟是不知南明是这么看待他爷爷的。
他用剑柄戳了戳始终没有回头的人,“好啊你,等回去我就跟爷爷告状。”
南明这才后知后觉地僵住,慌忙用袖子胡乱擦脸。待回头看清月光下那张带笑的脸,他"哇"地一声扑上去,将谢知鸿抱了个满怀。
“小公子!你跑哪去了啊!”南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他肩上蹭:“我把这小镇翻了个底朝天,屁大点地方就是找不见你人影。”
谢知鸿被他勒得险些喘不过气,却还是笑着挠了挠南明的头:“你家小公子是谁啊,能那么容易出事吗?”他费力地把人从身上扒拉下来,嫌弃地掸了掸衣襟上的眼泪鼻涕:“走,吃饭去。”
“小公子,你到底去哪了啊。”南明立刻跟了上去。
谢知鸿摆摆手,神秘地一笑。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