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门外传来松平的声音:“琢妍姑娘,郎君有请。”
小满拉着卫瑶的手,小声安慰:“姐姐,你好好跟郎君认个错,他不会难为你的。”
卫瑶轻拍小满的手示意,便随松平走到赵舟樾的房间。
门在身后合拢,室内只剩下她与赵舟樾。
他也换了一身干净衣袍,墨发以玉簪束起,敛去方才在外头的那股冷峻,添了些温润之气
“把姜汤喝了。”他指向一旁的桌案。
卫瑶纹丝不动,只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求你别牵连小满,她什么都不知道,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赵舟樾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末了,他方伸手,扣住她的下颌。力道不算重,却迫使她仰起头来,不得不与他对视。
“信都有什么值得你这般拼命?”他声音低沉,压着愠怒,“思乡心切?怕是惦记你那表兄吧?”
卫瑶抿着唇瓣,不肯出声。
“说话。”赵舟樾手指上的力道收紧,语气沉了几分。
她淡漠道:“是又如何?”
“自甘下贱。”他甩开卫瑶的脸,寒声道。
卫瑶偏着头,没有反驳。
看她这般情态,赵舟樾心头的火气更甚:“我原是看你病弱体虚,想多护着些。如今看来,竟是我想错了,你能耐大得很。”
“多谢,是用不着。”卫瑶面无表情地应道。
“很好。”他眼神微变,突然轻笑一声。
话落,他拂过她鬓边的碎发,那动作近乎缱绻,让卫瑶浑身寒毛倒竖。
他的指节顺着发丝滑下,不经意地掠过她的耳廓,随即,发簪便被他拔下。
墨发如瀑,顷刻披散在卫瑶肩头,衬得那张脸愈发动人。
她瞳孔骤然紧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
她看着赵舟樾手里的发簪,又看到他眼中那陌生的幽暗,终于抑制不住地发慌:“你要做什么?”
她用尽力气猛推了他一把,转身就往门口跑。
可仅仅跑出去两步,手腕便被赵舟樾攥住,扯得她向后倒去,撞进一个灼热的胸膛里。
“放开我!”卫瑶失声尖叫,拼命挣扎。
“方才不是你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赵舟樾顿了顿,语气里混着些许暧昧,“我不杀你,但该受的,你跑不了。”
卫瑶浑身一僵,有些难以置信:“赵舟樾,你敢——”
话音未落,天旋地转,她被赵舟樾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室。
卫瑶的惊呼噎在喉间,手脚并用地踢打着,却被他轻而易举化解。
下一秒,她便被抛进床榻。卫瑶头晕目眩,下意识向后躲去。
然而,脚踝处猛地一紧。
赵舟樾握住她那纤细的脚腕,将人轻轻带回。
他俯下身,将她困于方寸之间,动弹不得。卫瑶所有的挣扎与质问,尽数被一个不由分说的吻封缄,化作零碎的呜咽。
帐幔不知何时垂落,流苏相撞,投下晃动的影子。
她紧闭双眼,终是力竭,如同在风浪中漂泊太久的小舟,樯倾楫摧,任由漩涡将她卷向深处,一同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