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算了,我们都回学校上自习吧。”
刑不逾应声。
休息够了,刑不逾转着笔开始看题。
“宝宝,最近还有人找你麻烦么?”刑不逾突然想到什么。
“嗯?没有。”岑溯划拉手机,随口问:“怎么了?”
“哦,我问问,没有就行。”刑不逾语气幽幽,“我过来的时候有个男的堵在你家门口,看着不像好人。”
岑溯短暂沉吟,陷入回忆,收效甚微。
高三以来他不是在教室闷头学习,就是在闷头学习的路上,剩下一丁点精力完完全全分给刑不逾,其他的人和事,他顾不上。
这极大程度上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是以他想不出来,能有什么人会找到他家门口来。
刑不逾叮嘱他:“有事要给我打电话。”
岑溯点头,说好。
高三这一年的寒假格外短,临到除夕夜前两天,学校发布放假通知:即日起放假,直至正月初七晚上返校上晚自习。
放假第一天,岑溯关掉闹钟补觉,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
岑溯怀疑自己在梦里参加华山论剑,否则实在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腰酸背痛。
他没胃口,不想吃饭,缩在被窝玩手机。躺得骨头酥软,眼皮发沉,半眯着眼要睡过去。
假期短,是以各科老师没布置太多作业。
方梅的原话是:“都这个时间了,逼不逼你们作用不大。”
岑溯放纵自己躺了一下午,傍晚时候接到刑不逾的视频。
刑不逾看起来也当了一天懒骨头,靠在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暖黄色,给他整个轮廓勾勒一层金边,慵懒惬意。
他双臂张开,头向后靠枕在手臂上。
“阿姨今年在家待几天?”他发出邀请,“要不要来我家过年?”
对于第一个问题,岑溯不作回答。岑婕还没回家,他拿不准。
对于第二个问题,岑溯想也不想拒绝。
刑不逾捡好听的称呼叫他,试图让岑溯心软答应。但岑溯在这件事上态度说一不二地强硬。
刑不逾撇嘴。
行吧,反正总归是要见的,或早或晚。
刑不逾想到这,恍然大悟:“宝宝,你是不是有点害怕见我爸妈?”
刑不逾认为自己的结论对了百分之八九十。
岑溯不置可否。
其实比起害怕,他更多的是担心。
担心自己嘴笨不会说话,让场面尴尬。
担心自己忘乎所以,将这段关系捅个底朝天。
岑溯安静地看着刑不逾,约莫半分钟,他动动嘴唇说:“刑不逾,我不是很会应对长辈。”
刑不逾挑眉。
不是很会应对长辈的意思,是指把千栀女士迷得刚才还在他耳边念“什么时候把小岑带到家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