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溯多梦,总睡不实。
今天的梦境是末日题材。
他被丧尸追了好几条街,不留神没注意脚下,被绊一跟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支藤蔓缠住他腰肢。
岑溯死命挣扎,藤蔓不松反紧。
岑溯觉得自己撞鬼了,听到藤蔓说话。
“再扑腾要撞到墙了。”
岑溯惊醒,额头鼻尖满是汗水。
梦是醒了,腰上的重量仍在,没有随着梦境撤走。
岑溯低头打量,腰间围了只胳膊,手掌贴着他平坦的小腹。
他整个人都被刑不逾从后背抱在怀里。
看来那只藤蔓就是刑不逾的手。
“早安。”刑不逾的脑袋搭在他肩窝,温热气息吹到他耳廓,激起痒意。
岑溯脑袋发蒙,半晌含混道:“早。”
说着早安,但没有一个人掀被子下床。
岑溯习惯性赖床,闭上眼,眼看又要睡去。刑不逾没叫他,单手抱着人,安静躺着刷手机。
岑溯有心赖床,架不住小腹传来的灼人温度,有什么在偷偷酝酿。
大脑做出判断快过身体反应,他猛然睁眼,推开刑不逾:“肚子不舒服,我去卫生间。”
刑不逾见他着急忙慌的样子,轻轻笑出声。
跑什么,我又不吃人。
岑溯不是没遇到这种情况,正常的生理反应,没什么好羞耻的,再不济一回生二回熟,本不至于慌乱,但是一想到刑不逾在,他就格外别扭。
岑溯熟练地解决完,生出几分鸵鸟心理,不愿意开门面对刑不逾。
他一拖再拖,洗漱完毕躲在卫生间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开门英勇赴死。
岑溯自己脑补几出大戏,譬如刑不逾逗他,问怎么回事,譬如刑不逾担心他是不是吃到什么坏东西。
更甚者,他结合自己那上不了台面的春梦,联想刑不逾质问他恶不恶心,竟然会对男人做出那种反应。
然而一个都没命中,刑不逾只是看了看时间,问他:“现在是中午,饿不饿,想吃什么?”
“家里有菜,想吃什我给你做。”
“大厨做什么就吃什么,不挑嘴。”刑不逾卖乖。
岑溯炒两个简单菜,午饭就这么对付过去。
“做了什么噩梦,一直往墙上撞。”
“啊?啊。”岑溯埋头吃饭,“梦到世界末日,丧尸在追我。”
末了不放心,追问:“我睡觉不老实,昨晚有没有吵你休息?”
“我睡眠质量好着呢。”刑不逾扬眉,颇有些洋洋得意,他继续说:“爱做梦说明你情感充沛。”
那个关于亲吻的梦呢,象征着渴望被爱么?
可为什么是刑不逾?
“我挺羡慕你的。”刑不逾冲他扯了个笑。
“为什么?”岑溯皱眉,“多梦最伤神,明明是用来休息的时间,大脑却无法停止运转,被迫地经历一场又一场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