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仪愣了一下,抬手扶住还没站稳的玉梅。
“行了柳兄,玉梅姑娘让给你,这婉冬姑娘既然今晚有客,你明日再来不就成了?”
陆霁川说着打了个哈欠就要往回去,柳从仪一把搭上他的肩膀,“陆兄,这可不是美人的事。”
陆霁川眸色一暗,抬眼又是一副放荡不羁地模样,“成,柳兄你倒是说说,又怎么了?”
另一边,一个头戴冠帽,看上去有几分书生气的小公子和另一个身着绿色华服的的公子一前一后走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头戴冠帽的小公子问道。
“桓兄,”柳从仪一见桓宛之连忙招呼道:“还不是这两个小白脸,和本公子抢人就算了,竟还敢拿茶杯砸本公子!”
林清泽此时正在打量陆霁川,她平日里没接触过陆霁川身边的那些朋友,并不清楚陆霁川那些风流韵事是如何传出来的,今日倒是误打误撞窥见其中一角。
没有了平日的温和体贴,也没有那分若有若无的危险,就和京都中所有的纨绔子弟一样,醉生梦死在这凤羽楼的温柔乡中。
狂妄,自大,风流,不羁……
林清泽以为自己会生出什么类似于愤怒的情绪,但她此时满心里竟是好奇居多,好奇哪个才是真正的陆霁川。
也可能哪个都是真正的陆霁川。
相较于林清泽的平静,楚慕年这边气得只想打死陆霁川。
好一个花花公子,一边在晴晴那儿上演一往情深的戏码,一边还跑到青楼和别的女人厮混。
楚慕年刚要起身,就被林清泽一把按下去。林清泽还没昏头,她和楚慕年逛青楼的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于是林清泽率先站起来,双臂交叉环在胸前,挑眉看向柳从仪,低声道:“本公子要是真想砸你,你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医馆了。”
柳从仪和桓宛之还没开口,一身绿色华服的秦渺率先走上前,冷笑看向林清泽,“有意思,这京都城里,竟然有人敢和我们叫板?”
林清泽还没想好要如何在不把婉冬交出去的前提下息事宁人,就听陆霁川在一旁冷哼一声,面色不善地摇着扇子,“真是无趣,我叫你们出来取乐,你们存心让我难看不是?对本公子今日的安排不满就直说……陈妈妈!”
老鸨闻言连忙凑过去,“陆少爷。”
陆霁川将银票甩到她身上,“本公子今日没兴致了,让他们几个瞎折腾去。庞缨,我们走。”
柳从仪闻言连忙拉住陆霁川,讨好般抱拳连连弯腰,“陆兄陆兄,今日是我不懂事,搅了陆兄的兴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兄弟我计较。今日陆兄愿意来,我这不是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醉了……”
他此时哪还有心情管林清泽和楚慕年这种小人物,他不过是一个柳家旁支,又不是那位丞相大人嫡亲的孙子,哪能和陆霁川这种最受大司马宠爱的小儿子相提并论。
其他几人见状也连忙围上来劝阻,一群人围着将陆霁川你一言我一语哄回厢房,再没人找林清泽的麻烦。
林清泽笑着看向老鸨,“辛苦陈妈妈,将门带上。”
老鸨也松了口气,嬉笑着命人将地上的银票捡起来,摆手替林清泽她们合上门。
婉冬有些感激地起身行礼,“多谢二位公子,我这几日会想办法打听清楚秋娘的下落,公子也要如约,替婉冬赎身。”
林清泽点点头,“自然。”
两人做戏做全套,又听了一会儿曲子,楚慕年困得趴在桌子上小憩,林清泽强打起精神和婉冬闲聊。
这期间她喝了不少茶水,还饮了几杯酒,询问婉冬茅厕在何处后,脚步不稳地来到后院的茅房。
林清泽刚从茅厕中出来,就见黑蒙蒙的夜色下,似乎有两道人影从远处闪过。
莫非是秋娘?
林清泽见情况紧急,也来不及想什么安全不安全的问题,提步就追过去。
她倒要看看,秋娘这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才让某些人在她决定查案的第二日就按捺不住。
一直以来,究竟是谁想害她性命?
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她要通通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