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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费（第2页）

“不麻烦。”夏柏语气平静，像是陈述一个事实，“顺路。”

江岁声：“……”他实在想不通夏柏家那个方向跟这儿能有什么顺路可言。懒得争辩，他摆摆手，推门下车：“走了。”

他刚走进餐厅，还没找到林砚的位置，手机就震了一下。

【林砚】：靠窗最里面卡座！速来！有瓜！

江岁声失笑，循着指示走过去。林砚已经在了，正对着窗外探头探脑，一脸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看什么呢？”江岁声在她对面坐下。

林砚猛地回过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眼睛瞪得溜圆：“我刚看到了！送你来的那辆车！驾驶座那个是夏柏吧？！绝对是他！烧成灰我都认得那侧脸轮廓！”

江岁声没想到她眼尖到这个地步，一口水差点呛住，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是他。”

“真是他？！”林砚声音拔高了一点，又赶紧压下去，身体前倾，像是要审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他怎么又阴魂不散了？还给你当起司机了？”

江岁声叹了口气，表情是一言难尽的麻木：“我也不知道这位爷最近是哪根筋搭错了。先是自称助理，现在又兼职司机，随叫随到，风雨无阻，还不要钱。”

他拿起菜单挡住脸，小声嘟囔：“反正……不要白不要吧。”

“不要白不要？”林砚嗤笑一声，伸出做了长款美甲的指尖戳了戳他的额头，“我的傻渡渡鸟，姐姐告诉你，这世上最贵的就是不要钱的！一开始就提醒你离这些男人远一点，总不能栽第二次吧”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撇撇嘴：“哦对了，说起这个……之前贺昭不是硬把夏柏塞去看心理医生嘛，就城郊那特有名的温老太太。啧，贺昭那傻子一开始还跟人家老太太讨价还价，人老太太面上笑眯眯说按正常收费，结果你猜怎么着？”

江岁声抬起眼。

林砚压低声音，一脸“我可算逮着机会说了”的表情：“咨询是做了，效果听说也不错，夏柏整个人是没那么……呃，吓人了。但最后结账的时候，好家伙！老太太明里暗里收了好多！说什么‘情绪价值损耗费’、‘倾听保密费’、‘疗程规划费’……名目一大堆！贺昭那冤大头，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得笑着把钱付了，回头抱着我哭诉说他小金库都快被榨干了！”

她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显然觉得贺昭吃瘪是件顶有趣的事。

笑了几声，她才发现江岁声没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桌上的水杯，眼神有些飘。

林砚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她之前很少在江岁声面前主动提夏柏，怕勾起他那些不好的回忆。毕竟当初小渡离开时那副心碎神伤的样子，她至今想起来都心里发堵。

她小心地碰了碰江岁声的手背：“……喂，没事吧？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江岁声回过神，摇了摇头，扯出一个笑：“没事。”

心理咨询……温老太太……

他想起夏柏最近那些反常的、克制又带着笨拙讨好的行为，想起他那句“我想重新开始”。

不是一时兴起。

他是真的……去把自己打碎重组了一遍。

甚至可能，花了很多钱，很多精力，和难以想象的痛苦。

江岁声放下杯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麻麻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林砚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叹了口气，也不再开玩笑，语气认真了些：“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他要是再敢犯浑，告诉我，我让贺昭去收拾他！”

江岁声被她这话逗笑了，心里的那点沉闷也散了些：“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