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被送回南园接受调查,虽然不能出去,可南山派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
章萸为罗冲惋惜,这么年轻的生命,竟然说没就没了。生命之脆弱,让章萸更加坚信,贪生怕死是正确的处世之道。
喜喜从外面跑回来,激动地说:“我刚刚溜去其他院,打听到一个惊天大瓜。你们猜是谁杀了罗冲?竟然是将少主!罗冲乃中毒身亡。偏偏就这么巧,南山派自诩公正,连自家人都不放过,在将少主身上搜出了一个香囊,里面装着害死罗冲的毒药!那个毒药是新研发的,叫什么髓骨……”
“髓、骨、散。”章萸脸都白了。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咦,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消息惊得章萸五雷轰顶。
完、蛋、了!章萸想到那场神秘交易,将省该不会以为,是她泄露的消息吧?既然是新毒药,只要将省不供出来,无人会知道这毒药的名字。可是髓骨散都传出来了,一定是有其他人也看见了!哪个人会是谁?既然看见交易,必然也看到了她!
此时一个念头浮上章萸心头:马上跑路!
她才不管什么将少主神秘人了,都是一帮坏人干的事,可别往她身上扯!
况且,喜喜和佩祁都不太会武功,要是牵扯到他们,就是章萸的过错了。这件事不能害到他们,章萸必须逃离,将他们撇得干净。
尔后,她趁佩祁和喜喜午睡时,草草收拾好包袱,欲哭无泪地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张纸条:家中有事,先一步离开,原谅我!!!
她离开院子,却发现南园大门被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是你们少主杀了罗冲,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就是!”
“让我们出去!”
你一句我一句,气焰高涨,几乎势不可挡,却在门外弟子亮剑时,陡然熄灭。记者们大多是三脚猫功夫,根本比不上这些练家子,一个接一个地灰溜溜离开。
看来,真理只在“刀剑”之间。
章萸绝望地闭上眼,她如今成了待宰羔羊。将省想杀她,简直轻而易举。更何况东窗事发,就算他不动手,想杀她的将家人也会替他出手。
她打了个冷颤,如果将家把一切都推到她的头上。。。。。。
桥边雨的昆曲演唱会还没去过,辛苦攒的钱还没去高丽做水光美白……章萸在心里无限哀嚎,一头撞在树上,哐哐哐用拳头击打着树来发泄。
“姑娘这是怎么了?”
章萸抬起头,竟是狐狸公子。
狐狸公子温柔地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那双狐狸眼又开始笑了,笑意和话都语带着蛊惑人心的能力,极具诱惑地催使章萸说出真相。
“没什么!”章萸刹住话头,只道:“家中有急事,故决定离开。没想到南山派的弟子将这里围了起来,这下更出不去了。”
狐狸公子用折扇轻轻拍了拍章萸的脑袋,“这有何难,你跟着我就行。”
“当真?”章萸不可思议地惊呼。
狐狸公子微微一笑,徐徐打开折扇,挡住了章萸的面容。纸扇逆着光,模糊了视线,扇外一道朦胧的身影伸出手,隔着扇子轻轻搭在章萸唇上:“嘘。”
随着花谢花飞,一股异香袭来,章萸突然瞳孔渐散,跟在狐狸公子身边,一步一步向大门走去。
门口的弟子见二人走进,纷纷亮出武器,但狐狸公子走近后,他们也同章萸一样,瞳孔涣散的呆滞站着。
随着狐狸公子一声令下,弟子乖乖打开大门。二人走出南园后,再乖乖地关上大门。狐狸公子悠哉地引着章萸离开,待那股异香散去,南山弟子这才清醒过来,可他们好似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仍旧在大门旁站岗。
狐狸公子在远处停下脚步,他抬起手指,指尖赫然沁出一抹血滴。又一抬手,将血珠隔着扇子印在章萸唇上。那洁白的扇上,赫然出现一颗妖冶的红点。
狐狸公子收起扇子,章萸仍一副呆呆的样子。他一挥衣袖,异香散去,章萸神色渐渐恢复清明。她惊讶地发现已身处南苑之外,却一点也想不起,是如何出的南苑。
“你出来了。”狐狸公子含笑。
“等等,我是怎么出来的?我竟然出来了,真是太不可思议。”章萸一拍脑袋,可里面一点记忆都无。
“我自有妙计。如今你已出来,便赶紧回家吧。”
也罢,既然心愿达成,其他的就无所谓。章萸向人道谢,“谢谢狐狸公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章萸,在京城的《江湖娱报》工作,这份恩情我会记住的,有什么事可找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