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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寂(第1页)

许是想着明天要拜访炼狱家的事,我昨天晚上睡得不好。

早上醒来时只记得做了一夜昏昏沉沉的梦,但是究竟梦到什么,再去回忆却毫无印象。嘉泽乐为我梳头发时我还犯着困倦,她将我黑色的长发侧编起,发尾最后自然地垂落在一边肩头。

昨天夜里回到家时外祖父还没有睡下,人年纪大了总有些例如失眠之类的通病,他静静坐在和室里,正用香气四溢的茶水润湿干燥的嘴唇。

我慢慢移步过去坐到他身旁,外祖父从不用严苛的礼仪要求我,他枯瘦的手总会轻轻在我背上拍拍,这哄孩子般的举动让我总以为自己才七八岁。

“你回来了,朝和。”他微笑着。

我亲昵地靠在他肩上告知他明天将随杏寿郎一道去炼狱家拜访。我斟酌着是否要用更合适的字词来表达,但是究竟该说些什么来定义呢,一时间我有些踌躇,这情绪让我只能再次看向外祖父。

片刻后,他接过我的话头:“那么,该为你准备一些礼物。你有什么觉得合适的吗?”

我说不上来。

外祖父什么也没问,他没问我和炼狱杏寿郎究竟是什么关系,也没问我要以怎样的身份去炼狱家拜访——我曾去过炼狱家很多次,嘉泽乐每次都会为我准备好赠礼,往往不需要特意通告,在临出门前我才会亲吻母亲的脸颊告诉她我要去炼狱先生家里了,长辈们就含笑地对我点点头,目送我离开——但现在一切都有了不同,我和炼狱杏寿郎之间隔阂的雾障几乎散尽了,况且这次去是为了拜访杏寿郎的父亲。

“我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好。”我撒娇似的摇摇外祖父的袖子,“外祖父帮我吧?”

他没有拒绝,我就追着又问道:“外祖父认识杏寿郎先生的父亲么?”

我是该做点准备,但每当我鼓起勇气想要询问杏寿郎时,对话题不合时宜的感受总笼罩着周围让我无法再多说些什么。

外祖父的嘴唇动了动,他再次端起茶杯,却没有立刻饮下茶水,而是试图在茶杯中寻找什么似的低下双眼。“槙寿郎大人啊……”等到温热的茶汤上袅袅升起的白雾几乎掩盖住他的神情了,他才再次开口:“他从前不是这样的。”这句话也很耳熟。

“每一位柱都有各自负责守卫的地区,槙寿郎大人身为炎柱,负责的正是东京地区。二十年前,我经常见到他,他身上有着炼狱一族一脉相承的乐天与热情。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不愧为炎柱,是一团永不会熄灭的火焰。”

但是大家都错了,因为谁也没想到这团火焰是会熄灭的。

外祖父放下茶杯,他不曾喝过一滴茶水,而是突兀地轻声告诫我:“已经很晚了,朝和,快去休息吧。”

我知道他没能说出的话语里藏有怎样的遗憾,当外祖父定定地凝望着外祖母的画像时,有那么一瞬间他变得距离我格外遥远,而画像中外祖母的视线或许与他正相接。很显然,杏寿郎的母亲去世后,属于炼狱槙寿郎的薪柴便燃尽了,徒留一地灰烬。

我轻声告退,动作小心翼翼,只怕打扰到外祖父的怀念。在我即将走出房间时,他忽然又叫住我,阅尽万千的那双眼凝视我的面容,浑浊的眼里唯有倒影无比清晰,“那么,等下次有空的时候,请炎柱大人到家里来做客吧。”

我当然听懂了外祖父话里藏着的意思,羞怯迅速攀爬过我的耳垂,让我只能小声嘟囔着:“知道啦!”

外祖父说得不错。打从我第一眼瞧见炼狱槙寿郎先生,满脑子就只有炎柱家一脉相承的热情与乐天。倘若从前我总难以想象杏寿郎二十年后的样子,那么现在,他往后的样子在我脑子里也就只剩下槙寿郎先生的模样作为模板。他们长得太像了,不同的只有气质。

槙寿郎先生是成熟的杏寿郎,而杏寿郎是燃烧着的槙寿郎先生。

从出门一直到汽车到达医院时,我都难掩困倦。但是杏寿郎早早等在医院门口,在他上车前我立刻坐直身体强撑起精神——呃,倘若我能掩盖下那个迟来的哈欠一切会更好——“没休息好吗?”炼狱杏寿郎一眼就看出我的症结,他体贴地伸手……穿过堆在后座上的礼物,伸手过来抚摸我的脑袋。

“这是?”他的话没问完,从包装精致的礼盒上已经看透一切,只是摇了摇头,牵起嘴唇,“不必如此费心,朝和。从礼仪上来说,应该是由我先去拜访才对。”

我当然告诉他没有关系,毕竟他还在住院观察阶段,而事情又太过突然。况且礼仪这东西天南海北差别太多,我现在也搞不清楚我家里究竟遵守着哪边的礼仪,更像是杂糅了三个国家的混合体。

至少母亲告诉我父亲第一次去家里拜访,因为过于紧张而忘了差异,按着英国的习惯直呼了外祖父的名字以示亲近时,我想这世上也就没有什么礼仪的束缚了。

车上一路都很安静,而我的困倦则像黄昏时的潮水慢慢退去。直到炼狱家终于到了,千寿郎就像他的哥哥今天做的那样早就守在门口等待,汽车还没停稳他就欣喜地跑出来。

“兄长大人!”

完好无损、活蹦乱跳、呼吸正常的杏寿郎拥抱住千寿郎,小猫头鹰眼中躲着的两滴泪消失在鬓发中。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在长久的记忆中替代父母出现的正是兄长,千寿郎对杏寿郎抱有的孺慕之情或许更胜于他爱自己的父亲。我下车向他挥手示意,他害羞似的同我打过招呼后,才说道:“父亲今天没有出去……”

他的话不必说完,因为我们已经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男人:炼狱槙寿郎,他穿着和服,炼狱家传承的金色头发散着,发尾火一样热烈,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们,让人猜不出心里的想法。

杏寿郎顿了顿,出口的声音在我听来无比陌生:“父亲大人。”

我急忙向槙寿郎先生微微鞠躬致意。紧张久违地爬上我的心头。

槙寿郎先生一直一声不吭,直到我同杏寿郎一起端正地正坐在和室里,态度也不曾变化。

和室里整洁空旷,除去基本的几件家具,别无其他,干燥的阳光洒得席面上到处都是,残余只有空气寒冷的味道。我也摆出从前在礼仪课上学习过的最文静的姿态,等到杏寿郎提到我后,我才跟被开启开关似的低头自我介绍起来:“伯父贵安,冒昧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您。我是有栖川朝和。”

话毕,我抬头望向槙寿郎先生,这时我才能好好打量起他。胡子乱糟糟的,和服也存有褶皱,那双赤金色的眼睛下乌黑的印痕说明他近来没有休息好。明明是那么眼熟的五官,但是落布在这张脸上时,最终组合成落拓颓废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目光原本死死黏在杏寿郎身上。听见我的声音,才慢悠悠地转移到我身上。肉眼可见地,他怔了怔,带有温度的目光正扫视着我,意识到这点我攥紧衣袖,看着席面上的纹路任由思维来回穿梭地编织。

“有栖川?”他的声音比想象中的要低沉些,复述出我的姓氏后,突然话头一转,“鬼杀队现在竟然连这样弱不禁风的小女孩都招收了吗?”

啊——

我和杏寿郎交换了视线。我并非鬼杀队的成员,虽然我相当以鬼杀队为豪,但是“加入鬼杀队”这种事真是想也不敢想。更何况,虽然没到恋柱那样肌肉紧实,但是从小一直有练习格斗的我与“弱不禁风”四个字似乎也毫无关系。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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