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得优雅,有人跳得笨拙,但每个人都在笑。
“我现在就像是身处艺术之城庇厄利亚。”阿辻翠感叹。
“那现在还要继续往前走吗?”赫尔德顿了顿脚步,他垂下的手开始打起拍子。
阿辻翠若有所感地看了他一眼:“你……想跳舞吗?”
赫尔德望着那边的舞蹈派对,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我看上去会跳舞?”
“这不是关键。”阿辻翠狡黠地勾了勾左侧的嘴角,“有的时候能飞就可以了,降落什么的,不妨等起飞以后再考虑吧。”
赫尔德:“你在说什么鬼话?”
阿辻翠不说话,只是摘下兜帽走到他的面前。
她左手背后,向他伸出了右手,做出一个略显夸张的邀请姿势。
“你好,这位先生,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她的眼睛黑得发亮,让人没法与其长久对视。
赫尔德只觉得喉头发干。
他想说他完全不会跳舞,从小到大都没学过这些花里胡哨的,打群架倒是还行。
可此刻在心中剧烈激荡的情绪,让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好了,承认吧,他根本不想拒绝。
赫尔德无可奈何,因为他的手已经将自己递了过去。
于是他只能面露不屑地嘲讽,“啧,事可真多。”
对于这般若无其事的佯装就大可这样理解为,我的荣幸。
阿辻翠轻轻握住赫尔德的手,带着他慢慢熟悉移动的步伐。
他们从人群边缘开始,避开了舞池中央那些跳得正欢的人们。
“向前,向右,跟着我走。”她引导着。
赫尔德忍不住低头往脚下看。
“不要低头,接下来是转。”阿辻翠将他的手臂举高,然后利落飒爽的转了个圈。
这位不会跳舞的青年已经快紧张地不会动了。
他僵硬地完成着侧行步,担心自己会搞砸一切。
“不要紧张,你可以看着我。”阿辻翠轻声说。
不,看着你会更糟糕,他刚才差点左脚绊住右腿,赫尔德心想。
但他还是抬起头,对上了那双黑眼睛。
“你怎么会跳舞的?”还跳得该死的好。
“我在庇厄利亚呆了两个月,可必经之路正在经历季节性的暴风雨,所以我又在那里等了两个月。”阿辻翠又转了一圈,“那里就连清晨的问好都会跳上一段,我别无选择地学会了。”
“什么?连打招呼都要跳舞吗?”赫尔德难以置信。
“是啊。打招呼,聊天,然后莫名其妙地开始邀请跳舞。从贵族到面包师,从少女到小男孩。"阿辻翠回忆道,"拒绝邀舞在那里是很失礼的行为。”
说完,她似乎已经非常熟练地躲过了来自赫尔德的第三次脚下踩绊。
“哦,抱歉。”赫尔德有些懊恼。
“没关系,你比我当初学的时候好多了。我第一次跳舞时把对方的脚都踩肿了,害得他第二天穿不进皮鞋。”阿辻翠安慰他。
“真的?”
“当然是假的,我天赋异禀。”
“……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