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遇事就躲的性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才是他的常规操作。况且话留三分,有些事情没去挑明最好,还有回旋的余地。
“那行,这件事是我的锅,我先收拾收拾,然后去你们旅馆给他订个房间,再去机场接他。”
“知道了。”
电话撂了,林非鹤反倒忧虑了起来。
请神容易送神难,刘哥这是直接给他丢了个炸弹。
他脱掉睡衣,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精壮而不夸张,小麦色的皮肤和凌厉大方的五官结合,是一种直观的野性的酷帅。
转身去浴室收拾一下。
林非鹤没管那么多,他的行程还是要继续的,他不会在这停留很久。
洗漱完,他外面穿上黑色冲锋衣,带上背包和车钥匙,打算去看日出。
昨天他就踩好了点,南山公园小径可以走进去。
到的时候人还不少。
他跟着人流一起攀爬,一群互不相识人说说笑笑追赶太阳。
走到半途隐隐有微光从地平线悬起。
光线刺破暗夜,天上漂浮着的白云显露了身影。太阳夹在山峦之间,金光遍布山野河流,天上是仙境,地下是人间。
步行到山顶,还能看到太阳运动的轨迹,也不算错过日出。
林非鹤感受着山顶的气流,任它穿过身体,肆意拥抱,一时间生命仿佛都被净化。
这才是他的人生。
自由而无畏,勇敢而热烈。无关金银财富,亦无关功名半纸,他只是在跟随自己的内心。也许真的能如鲁迅所言:“当我站在终点回望,我走出了一条属于我的人生之路。”
人渐渐多了,他晒足了太阳准备回去了,下了山掏出手机,刘哥给他留了话。
“小林,我接到那孩子了,你收拾一下,我们去吃个饭。”
三十分钟前。
机场路程挺远,现下快十点了,他预估时间差不多可以回一趟旅馆。
林非鹤还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对方的头像是一只抬头支着脖子的西高地,昵称是轻易不出现。
“你好呀,我是覃逸。”
他的手指在接受的按键处游移,确实是轻易不出现,一出现憋了个大的。他气声笑了一下,点了接受,回了一句你好,就关上了手机。
林非鹤开车回了旅馆。
回来在前台买了一瓶饮料,慢慢悠悠走回房间。
刘哥又给他发了新的消息。
“你在旅店的话我们一起走。”
“我们先放一下行李。”
林非鹤回了句在,又发了一个OK的手势。
回到房间,卸下身上的包袱。他翻了翻自己的背包,找到一板高原安,顺手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
刘哥那边来消息说可以下楼了。
他轻装上阵,没什么要带的。
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拿了几块巧克力。做完这些,手揣进衣服里下楼了。
他走的扶梯,到一楼台阶时,就看到一个白白的裹得很严实的人影,脸对着门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