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干嘛?”
顾知意支支吾吾着,想说自己看出陈任生状态不好,又意识到陈任生在酒桌上游刃有余,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好,这样说难免不可信。
偏偏自己又潜意识觉得陈任生不舒服,所以不放心回头来看看。
可又没有证据证明陈任生不舒服,被问起来才知道进退两难。
纠结得要命。
索性用问题代替了答案:“你哪里不舒服?”
“关你什么事?”陈任生疼得烦,看见顾知意就更烦,推开顾知意,起身自己去沙发上坐着。
顾知意有点手足无措了。
平日里陈任生无非就是矫情了点,不作不闹分寸感也好,像狐狸像猫,都是极好养的。
他没见过陈任生这般浑身都是刺的模样,没什么应对策略。
也知道是自己满嘴谎话肯定惹得人厌烦,更是不知道怎么办。
来之前,耿行只是给他说他找到个极靠谱的投资人,而他在这个项目里参与的部分确实蛮重要的,加上耿行劝说,他才跟过来见见。
但他没想到这个投资人是陈任生。
于是明面上昨天说的谎,今天就被拆穿,尴尬得要命。
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解释,而是:“你先别生气,哪里不舒服?”先蹲下身哄人。
没听见想听的,陈任生再睁眼,血丝都藏不住,酒意让他控制不了情绪:“够了顾知意,我追你,你拒绝我,可以。但你为了拒绝我骗我,这会却来关心我,算什么?”
顾知意被问得哑口,答不出来。
这时陈任生的助理买完单回来了,陈任生摆了摆手,不再管顾知意,让小助理扶着自己离开,没给顾知意再开口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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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在车库出口,陈任生被拦了车。
顾知意买了些醒酒的药,打包了一份餐点,隔着车窗递给小助理。
“这份是我让酒店额外做的,没人动过,让他拿回去吃。”顾知意趴在车窗前,跟小助理一一嘱咐着,“完了吃点醒酒药,第二天醒来不至于头疼,麻烦您了。”
陈任生皱眉看着顾知意跟小助理说话,凑得很近,不爽,把后座的车窗摇了下来,冲人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顾知意变得好说话极了,弯着腰就凑了过来,只是为了让陈任生说话不费力。
所以陈任生也没客气,拉着顾知意的领带就往车厢里面拽,顾知意半个脑袋都被拽了进来。
“顾知意,我不缺朋友,别搞关心朋友的那一套。”
陈任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话是说得凶巴巴的,实则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没了旁人,酒气全都上来了,惨白着脸,红血丝铺满眼眶,眼尾也被酒气晕红,如诉如泣。领带不见了,解了几颗衬衫扣子,也任由其凌乱着。
一副急了眼,不顺着就咬人的模样。
陈任生不在状态,顾知意自然顺他意,点了点头:“我知道。”
陈任生松了手,摆了摆,让顾知意离开,至少这会儿,他懒得去想顾知意知道了什么。
结果顾知意又把头探了进来,他说:“你别急,等你酒醒了,我来找你。”
然后陈任生仰躺在劳斯莱斯宽敞的后座里,任由自己双眼失焦,让小助理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