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哒哒哒”声,是高跟鞋在敲击地面。
医院里很少有人会穿高跟鞋,这一声音出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是一位穿着白色风衣,戴着贝雷帽的女孩,发丝凌乱,神色焦急,她正往三人的方向跑来。
刘宏瑞看清了对方的脸,站了起来:“杪洲,在这。”
女孩跑到刘宏瑞面前,稍稍喘了口气,立马就问:“我哥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是亓时屿的亲生妹妹,亓杪洲,是一名女性omega。
谢临舒在十三年前见过,但已经记不清她的脸了,只记得她像今天一样戴着贝雷帽,怯生生地躲在自己妈妈身后,悄悄探头看他。
“现在没事了,就是还需要观察48小时。”刘宏瑞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亓杪洲抚着胸口,放下心来。
亓杪洲的视线落到了谢临舒和小章的身上,在谢临舒身上停留了很久。
她已经不记得谢临舒的模样了,但她清晰地记得他右眼尾的胎记,红色的水滴形胎记在苍白的脸上宛如血泪,滴穿了她年幼的心防,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她不知道哥哥看到谢临舒这幅模样会怎么样,十三年前他没看见,现在依旧没能看见。
刘宏瑞见亓杪洲一直在看谢临舒就主动介绍道:“这是时屿的妹妹,亓杪洲。这是你哥的……”
介绍谢临舒的时候,刘宏瑞罕见地卡壳了,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来说明他的身份。
爱人?老婆?可他们并不是因为相爱结婚的。
结婚对象?这又显得很冰冷,他们两个明显是有故事。
“爱人。”亓杪洲直接接道。
谢临舒的眼睫微微颤动两下,他并没有反驳亓杪洲的话。
刘宏瑞被亓杪洲的用词惊住了,看了看谢临舒又看了看亓杪洲,最后什么也没敢说,匆忙介绍完,就说:“医生正找家属呢,你哥现在还是隐婚,谢老师现在不太方便透露身份,就把你喊来了。”
“应该的,现在就去找医生吧。”亓杪洲说道。
刘宏瑞按了危重室门口的呼叫铃,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问道:“什么事?”
“亓时屿家属到了。”刘宏瑞回道。
“等着。”里面的人挂断了通讯,不一会儿门就开了,领着亓杪洲进去,又关上了门。
亓杪洲出来得很快,神情不变,看起来医生应该没说什么噩耗。
“医生说什么了吗?”刘宏瑞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补签了一些通知书协议之类的。”亓杪洲摇了摇头,回道。
“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刘宏瑞说道。
事情都解决了,一直在这坐着也不是回事,刘宏瑞就说:“谢老师,我们去酒店休息一下吧?在这坐着也看不到时屿,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免得时屿醒来还要操心我们。”
“刘哥说得对,我哥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亓杪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谢临舒合适,索性省略了这个称呼。
谢临舒最后看了一眼危重室紧闭的大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