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到市医院门口,亓时屿才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提醒谢临舒抑制贴翘边。
“你的抑制贴卷边了。”亓时屿声音冷淡。
谢临舒一怔,下意识去摸后颈,指尖先是摸到了光滑的皮肤,后才是只剩一点点粘性的抑制贴。
谢临舒面色维持不变,耳尖却红了一片。
亓时屿没有看他,降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冲散车厢内浓稠的书墨香。
谢临舒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冻了个哆嗦,默默地又戴上了围巾,抵挡冷风的同时企图阻止信息素的散发。
“亓先生,市医院到了。”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司机将车停稳,头也不敢回,僵直着身体说道。
很显然,司机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亓时屿简短地应了一声,说:“我去买新的。”
这话是对着谢临舒说的,但没有给谢临舒拒绝的机会,说完直接就下车了。
司机觉得自己在车里呆着也不合适,紧跟着也下车了,在车外站着。
买个抑制贴应该用不了多久,亓时屿却过了十分钟才回来,回来也没有上车,屈起手指在谢临舒那侧的玻璃窗敲了敲,等谢临舒降下车窗,递给他一盒全新的普通抑制贴。
谢临舒没有拒绝,接过抑制贴,又升上了车窗。
其实普通的抑制贴对他用处不大,但毕竟要进医院这种人多的地方,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谢临舒很快整理好自己,敲敲车窗示意。
亓时屿打开车门,将从医院借来的轮椅拉到车边,问道:“需要帮忙吗?”
谢临舒本来还在思考自己要怎么走进医院,看到轮椅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对着亓时屿摆摆手,自己抱着外套单脚跳着坐上了轮椅。
脚不太方便,手又抱着东西,谢临舒差点又摔一个跟头,幸好亓时屿眼疾手快地扶着了他,这才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谢临舒耳根又红了一片,亓时屿看见了,但没有点破。
等谢临舒坐稳之后,亓时屿推着轮椅往前走,司机见状想跟上,他没让。
医院人不少,大部分都在为自己或者家人朋友的病情奔波,倒也没有什么人关注他。
亓时屿只带了个口罩就推着谢临舒进了医院的挂号大厅,明明不久之前才闹出那么大的风波,这个人竟然也不怕被认出来。
亓时屿把谢临舒推到挂号机旁,正准备问谢临舒要身份证号挂号,谢临舒就拽住了他的衣角,将屏幕递给他看。
[挂信息素科诸静西医生的号。]
下面还有一串数字是谢临舒的身份证号。
亓时屿看着这行字,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谢临舒被围巾遮住的那条疤痕,也没有问什么,点头应下,记住身份证号就去挂号了。
A市市医院的信息素科是国内鼎鼎有名的,大佬云集,诸静西医生作为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年轻人”在这个科室也有不小的名气,可见她的厉害之处。
今天是诸静西医生坐门诊的日子,病人从早到晚都很多,两人挂完号到诊室的时候前面还排着很多人。
诊室门口吵吵嚷嚷的,能坐的坐满了人,不能坐的也站满了人。
谢临舒并不知道亓时屿接下来还有没有工作,但不管有没有工作,让亓时屿在这里陪他看病都不合适,更何况有些事情他不想让亓时屿知道。
[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谢临舒将手机递到亓时屿面前,示意他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