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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第1页）

一番折腾，等两虫回到公寓安顿好，已是深夜。

宋唯搂着西里尔的腰，用雄虫素安抚对方疲惫的神经，后者很快安稳地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宋唯被窗外几缕日光唤醒，发现怀里的雌虫不见了。

唔……上将起得还挺早？

他打着哈欠，顶着一头睡得乱翘的黑发，迷迷糊糊地推开卧室门走出来。

餐厅里，西里尔早已穿戴整齐。

墨蓝色的上将制服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银色长发一丝不苟束在脑后，露出雕塑般冷峻完美的侧脸轮廓。

宋唯走进餐厅的时候，雌虫正将咖哩肉排和麦片粥摆上餐桌，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微微弯腰，向自己的雄主行礼，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雄主，早上好。”

“早、早上好，上将……”宋唯愣了一秒，才有些迟钝地回应道。

他用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几乎有些怀疑昨晚那个在广场上哭得稀里哗啦、需要自己连拖带抱才弄回来的醉鬼，和眼前这位容光焕发、严谨自律得像是从精品礼仪课里走出来的帝国上将，究竟是不是同一只虫。

相比之下，自己头发乱翘、眼神呆滞，穿着皱巴巴睡衣的模样，倒更像是宿醉未醒的那个。

宋唯晃悠着来到餐桌前，没有先坐，而是伸手拉住西里尔的手腕，拉着他一起坐下。

他偷瞥着雌君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纠结半天，才试探着小声问道：“上将……那个，你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闻言，西里尔浓密的银色睫毛微微颤动一下，视线垂落，声音有些紧绷：“您、您是指哪一件……”

？？？

还能是哪一件啊？！当然是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去中央广场，给某位心碎欲绝的醉鬼上将做思想工作，最后还深情告白的那件事啊！

难道……难道回来之后，在自己以为已经睡着的时候，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不可告虫的事吗？怎么可能？他宋唯可是正虫君子，才不会干那种乘虫之危的勾当！

内心惊涛骇浪，宋唯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斟酌道：“咳咳，就是……我在广场找到你之后，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西里尔：“……”

肉眼可见的绯色迅速从脖颈处蔓延开来，一路染红雌虫的耳尖。

西里尔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觉攥紧，骨节都有些发白，“……雄主，昨晚，昨晚是我失态了，做了很多僭越失礼之事，喝了酒，还……还劳烦您将我送回来……还请您……”

他说着，似乎又要习惯性地滑下椅子跪地请罚，被宋唯眼疾手快地托住手臂，稳稳地按回椅子上。

宋唯轻轻掰开雌虫紧攥的手，将被指甲掐出深深红印的掌心解救出来，握进自己的手里：“没关系的，上将。”

他说：“如果你不记得了，我现在就可以把昨晚的话，清清楚楚、完完全全地再复述一遍。”

说完，雄虫清清嗓子开启酝酿情绪。

西里尔则猛地抬起头，雪青色的眼眸中充满复杂的情绪，恍惚开口：“我……我记得的，雄主。”

他怎么可能忘记？雄虫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最滚烫的星灰烙在他的心脏上。他只是……依旧害怕昨晚不过是酒精和绝望催化下的一场幻梦，醒来便会跌落现实，空空如也。

“那就好办了。”闻言，宋唯黑亮的眸子愉悦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