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深深别无选择,只能叹了口气,捞起衣摆,就抬腿跨了上去,象征性地关了一下门。
刚一进去就看见马车内的软垫靠背上有道破口,车内没点灯,晦暗不清,她抬手向那里摸索着,摸到一手黏腻,她试探地闻了闻,浓重的血腥味钻进她的鼻子。
她又摸上那道口子,那是一道上下细窄,中间略厚的口子,她喃喃道:“这是……”
“剑。”
清尾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与她的声音重合。
她正要说话,身后传来嘎吱的响声,接着马车又是猛地一震,渔深深差点没站稳,转身看去,就对上老胡和腿子的两张略带歉意的脸,他们正一人抱着一扇残破不堪的门。
渔深深:……
还没等她问出口,老胡就解释道:“哦,我们看这门快倒了,怕压着您,就给拆了。”说完,两人就把门往两边一丢,看着她。
渔深深抽了抽眉头,只好点头道:“快走吧。”
等他们坐上车头,渔深深也坐回软垫,却突然发现车后那道剑口似乎正好对上自己肚子上那片血迹和衣服破的地方。
这下也不难猜出她,不,原主是怎么死的了。想来是正端坐着,正前方却冷不防飞来一把剑,而且那剑势必然极猛,原主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穿过了她的腹部,甚至捅破了木板。
这马车一看外面的装潢,便知是新娘坐的,再看看原主一身婚服,渔深深不禁摇了摇头,死在了自己的婚车内,真是令人唏嘘。
渔深深不由得感觉自己的腹部也在隐隐作痛,摸了摸那处,却是完好无损,没有一点伤口。
清尾道:“我用灵力给你维持了原样,你不会痛。”
良久,渔深深才笑了声,语气疏离道:“谢谢。”
马车缓缓地动了起来,凉风直往渔深深面前灌,她不免得往角落缩了缩,想借着门框处挡些冷风,指尖摩挲间,却触碰到一丝暖意。她偏头看去,那里放着一个暖手炉。
渔深深拿了起来,将它和手一齐塞进宽大的袖子内,随着热意慢慢从指尖散开,烦躁的心情也慢慢散了些许。
她眯了眯眼,看着前面两道背影,想着坐着也是坐着,不如聊聊天。
渔深深刚想对着他们开口,不知想到什么却又止了声,舔了舔唇,细声道:“你大概和我讲讲发生什么了呗。”
但这话没说出声,显然是和清尾说的。
清尾道:“我也不清楚,我知道刚刚都和你说了。”
渔深深挑眉,面对这样一个把她莫名其妙带到这来的东西,她实在给不了好脸色,毫不避讳地说:“你这系统有点弱。”
清尾没答话。
“所以为什么要回渔家?”
清尾一本正经地道:“因为没钱。”
渔深深:“……”
渔深深又道:“我更好奇为什么是我?我和你有仇?”
清尾沉吟不语,良久才答道:“你就当我们有缘。”
渔深深耸耸肩,见清尾不愿说,再问也没用,也懒得追问,但还是呛了句:“这缘断了不要也挺好。”
就在她以为清尾不会回她的时候,却听见他说:“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