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漱口净手,便在床边对坐,都不说话。
等人出去了,关上门,独孤槥才道,你是叫释冰吗?
赵释冰点点头。
独孤槥道,这名字听着好冷,我叫你暖暖,好不好?
赵释冰抿紧唇,才忍住了泪意,轻轻道,郎君喜欢就好。
独孤槥道,你叫我槥哥吧,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赵释冰点点头,却没有开口。
独孤槥道,刚吃过饭,我还不困,你困吗?
赵释冰道,我睡了一下午,这会儿也不困。
独孤槥笑道,花轿摇摇晃晃的,确实容易睡着。
赵释冰道,槥哥,你喝了许多酒,要不要早点休息?
独孤槥道,你不用担心,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喝醉过。
赵释冰想起方才听的玩笑话,又问,方才门外,老大一声响,是怎么了?
独孤槥笑道,你听到了?也不知哪个促狭鬼,往我怀里塞了个大炮仗,吓得我赶紧扔出去,就被他们发现我装醉了。
赵释冰也不禁笑了,这般玩闹实在有些过头了,也不知是不是河朔风俗,看独孤槥表情,好似也没放在心上。
独孤槥见他笑容,便有些难耐,伸手去摸他脸颊,说道,暖暖,你笑起来真好看。
赵释冰便敛了笑容,冷冷清清的,似乎不是很喜庆的样子。
独孤槥道,暖暖,你别怕,我不会逼你,我们先熟悉一下,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赵释冰内心更加苦涩。
是啊,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独孤槥见他还是那般冷拒,便也不做其他动作,只牵着他的手,和他说话。
独孤槥把家人都介绍清楚了,又说了各自的一些习性,赵释冰都暗暗记下。
独孤槥笑道,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会再和你说一遍的,就算弄错了也不要紧,以后就会熟悉了。
赵释冰道,槥哥,多谢你,我都记下了。
独孤槥便点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说道,子时了,我们先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便自去衣,穿着里衣上床了。
赵释冰揪着衣襟,欲言又止,一副为难模样。
独孤槥大笑,暖暖,你安心吧,累了一天,早些睡觉吧。
赵释冰便也放下心,去衣躺下了。
然而躺不过几息工夫,便觉难挨,床下垫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硌得人背痛。
赵释冰到底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实在受不了,便想起身,拿点被褥垫一下。
独孤槥睡在外侧,说道,怎么了?
赵释冰道,这床硌得难受,我拿床被子垫上。
独孤槥道,确实硌人,也不必垫了,我们把那些东西收了吧。
扶着赵释冰下床,便掀开被褥席子,果然垫着花生桂圆莲子红枣等物。
两人也不叫人,自己动手把这些东西清理出来,拿托盘装了,又铺好床铺,终于平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