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但往边上退了退,让出足够她通过的空间。
“进来吧。”
“嗯。”余未走进去,随意打量着他的房间。
宋冬逸的房间很整洁,东西非常的少,几乎就只有一张床,一个行李箱,一张椅子,像要随时搬走一样。
“你坐床上。”他敞开着门,站到一边,离她远远的。
“这样行吗?”她想起他有洁癖。有洁癖的人应该不喜欢别人坐他的床吧。
“那你别坐了。”
余未感觉他在逗她,瞪了他一眼:“到底怎样啊?”
“坐床上。”
“奇奇怪怪的。”她小声嘀咕,坐在了床上。宋冬逸的床铺了深色床单,薄毯子叠得相当整齐,摞好放在床的角落,枕头则压在毯子上。
“所以呢,你有什么要说?”他靠着墙,双手环臂。
余未来回扫视二人的距离,说:“你也不用离我那么远吧。”
他不说话。
余未只好说起正事:“今天我在商场碰到陈爱玉和卫锋了。我听到一些信息。”
宋冬逸皱起了眉:“听到什么?”
“卫锋说他有一个哥,说要给他介绍对象什么的。还给陈爱玉看了照片,好像是合影。”
他审视着她,不怒自威:“你怎么会听到这些?”
“我,”她还是不擅长撒谎,顿了顿,“就是不小心听到了。”
他捕捉到她的犹豫,质问道:“你偷听了吗?”
“我没有。”余未直接否认。
“撒谎,”他严厉冷肃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开口警告道,“这件事已经移交刑侦队,你不要再管了,也不要和陈爱玉联系,最好删了。”
“为什么删了?”她诧异道。
“你别问,删就是了。”他不作解释。
“没有理由,我不删,”余未肯定地说,“而且我今天发现,她好像在女仆咖啡厅上班。虽然可能是正经的工作,但我得跟她聊聊。”
“不需要,”他话音刚落,径直走过来,到余未面前,居高临下地落下视线,伸出手,“手机拿出来,现在就删掉。”
余未是出于信任和寻求建议的心态,才会来找宋冬逸商量,但没想到他什么都不说,就只是专横地命令她,这让她起了反抗心。
“我不要听你的。”她捂紧口袋,倔强地瞪他。
他直视她,眉宇间尽是阴霾,嘴唇抿紧成一条线。
二人僵持了一阵,宋冬逸败下阵来,移开目光:“不听我的,还来找我。”
“……我找你,是想怎么能帮陈爱玉,你让我直接把人删了……”她指责他。
“你删了她,就是最好的帮助。”
“什么意思啊……”她不解地问。
他难得耐心地回答:“你刚才说的事情我们早就知道,已经布控了。你再贸然联系她,会打乱计划。”
“是么?”她有些惊讶,但又很快忧愁起来,“那为什么没有马上查处这家咖啡厅?”她联想到一个可能性,有些不愿去想。
他凝着她,什么也不说。
余未却明白了:“为了端掉整个窝点,所以明知道她在承受风险,也只能……”
宋冬逸打断了她要说的话:“目前陈爱玉处于被引诱、试探的阶段,暂时没有人身危险,你别再担心了。”
余未想了想,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不可能比她还业余。
“嗯。知道了。”她应该相信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