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您报的警?”余未问。
“是啊,”女人看过来,朝他俩招招手,“进来,警察同志,不用脱鞋。”
余未走进屋子,这房子装修很新,从装修水准来看,家主应该经济宽裕。
“请坐吧,”女人从沙发上起来,嘴里叼着烟,指了指沙发的位置,说,“你们坐这儿,辛苦了真是,大半夜的,还要上班。”
她说话很客气,转身去厨房:“两位警官要喝什么,有酒有果汁,咖啡,茶水。”
“水就行。”余未对着厨房大声说。
女人很快端来两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请喝。”接着在沙发对面的小凳子坐下。
“谢谢。您报警是?”宋冬逸开门见山。
“说来话长,两位警官先喝口茶润润吧。”
“行。”
女人见他们喝下,才开始说:“嗯,我想问一下两位警官,是不是结婚了就可以随便摸老婆?”
“啊?”余未差点呛水。
“楼下那位是我的死老公,但是我最近很讨厌他,不想他碰我,刚刚他想摸我,被我扇了巴掌,后面嘛,我们就吵了起来。其实,以前我们感情没那么差,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是人人羡慕的情侣,他暗恋我很久,经常给我写纸条,但是我那时候不知道他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怎么爱搭理他的,后来我们能成,是因为,有一次……”
余未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疲惫的身体忍不住往后靠,认真听着女士娓娓道来。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能捡重点来说吗?”宋冬逸打断道。
“我这说的不都是重点嘛,你别打断我啊,你听我说,当年我们能成是因为他托人铺了一地的玫瑰花,在我宿舍楼下,其实我也没有喜欢他,就是当时怪尴尬的,大家都在起哄,我就勉强接受他了。”
“后来我们结婚的时候,请了几十桌,他家里比较有钱嘛,又修了栋新房子,给我作为婚房,就是现在这一栋啊,刚结婚那几年我还挺能接受他的,他要碰我什么的,都可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不喜欢他碰了,他就老说我是不是在外面吃饱了。”
“不好意思,我们接到警是说有人性骚扰,请问是……?”宋冬逸又一次试图找回事情重点。
“你别打断我啊,你听我说嘛,我正要说这个了。就是去年开始,他老是污蔑我,说我在外面偷吃,和男人乱玩,可是我根本没有啊,我让他拿出证据,他又说是男人的直觉,所以我们就经常吵架啊。”
“上个月也吵架了一次,很厉害那种,我说离婚吧,既然这样,过不去的话,他死活不想离婚,然后现在不是有那个什么离婚冷静期嘛,所以离婚都要抢号了,我抢了一个月都没挂上,所以就还没有离婚,今天是怎么个情况呢,我下班以后……”
宋冬逸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往后靠在沙发上,很快,一个头朝他靠过来。他撇过眼去,是余未睡着了,头歪过来正挨着他肩膀。
她合着眼,睫毛纤长,皮肤白净细腻,安心地靠着他。不说话的模样恬静乖顺,像一只猫。
“这位警官……”女人见状,想叫醒余未。
“嘘,”宋冬逸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你继续说。”
“哦好,就是,刚才说到哪了来着?”
宋冬逸眉毛动了动,压着火道:“……你下班后。”
“啊对!我今天下班后,不是很累嘛,虽然说你们警察很累,但是我在超市卖货也很累的,站了一天,回来发现我那死老公没做饭,我就骂了他一顿。我们没有小孩的。但是家里有老人啊,他比我早下班,工作也比我轻松,回到家居然不做饭,我一火大就拿锅扔过去砸了他……”
宋冬逸察觉到肩上有一抹湿润,他偏过头去看,只见一丝透明的口水从余未嘴角流出来。她淡红的嘴唇微张,不舒服般,皱了皱眉,低吟:“唔……”
他伸手去扶了扶她的脸,替她矫正位置。柔软的手感令他眷恋地多停留了一会儿。
她似乎舒服了一些,更放松地靠过来,重量都压在他肩上,满意地舒展开眉头,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那个,你在听吗?”女人停了下来。
宋冬逸望着余未的脸,眸色深沉温柔,刻意放轻了声音,生冷道:“我在听,能请你小声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