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一直追随着这位小王爷。
萧晏莫名吃醋地拉了文惜月袖子一下,没好气地说:“收敛一点,眼睛都快贴到人家身上了。”
文惜月没理萧晏,转头对李娴点头肯定道:“他很好看,果真是京中第一俊俏。”
“咳咳!”萧晏深呼吸一下,用力咳嗽了两声,示意文惜月,她的夫君还在这里呢!
文惜月回头看了萧晏一眼,拍了拍他的手臂,敷衍道:“你也好看,你也好看。”
但话音刚落,她就迅速转过头,视线在人群里不断搜寻观望着,似乎想要再次看看周弘澈的模样。
李娴凑在文惜月身边继续说道:“是吧,我就说他是京中第一俊俏男子,你刚刚还不信。今日下午听说庄王会带着他去看戏曲班子唱戏,我们也一起去吧。”
“是吗?那我……”
文惜月眼睛又亮,刚想答应,旁边的萧晏立刻拉过她,咬着牙说道:“今日下午我们有事!夫人你难道忘记了吗?昨晚你都答应我了。”
文惜月确实和萧晏有约在先,她不能反悔冷落他,于是略带惋惜地对李娴说:“下午我去不了,错过他了。”
“不会错过!”李娴笑道:“庄王会在这里住好几天,我这两天去了解一下他们的出现习惯,争取后天可以带你去偶遇周弘澈。”
文惜月的眼睛亮了第三次:“好,后天我去找你。”
萧晏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牙都快咬碎了,他第一次这么不希望文惜月和李娴玩在一起。
下午,萧晏和文惜月一起在永庆楼附近的林中和山间走了走,这其实算是两人第一次出门游玩。
之前在京城,两人没有一起出门逛过街,平时就算一起出行,也是坐马车,没有相伴着走路的感觉。
萧晏虽然对周弘澈的事略有不满,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提到他,不想让这个人破坏了这样安宁闲适的午后郊游。
文惜月和萧晏在山林中并肩走着,随意聊着各种事情,两人有着久违的悠闲感,仿佛世间的纷扰都暂时消失了,此刻只需要享受天地自然的清新美好。
在散步时,萧晏突然看向她,认真说道。“文惜月,你的名字很好听。”
文惜月笑了笑,抬眼看向远方的群山:“我出生在晚上,那天的夜空很清澈,一轮圆月高悬于空,看起来特别明亮,我爹娘当时看着窗外的月夜很是感慨。他们说,世间诗文总是格外怜惜月亮,所以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萧晏一边走着,一边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文惜月说完,转头看向萧晏:“晏字,有天空晴朗的意思,你应该是出生在天清日晏的白天吧。”
“对。”萧晏回忆着以前父母告诉他的往事,神情有些眷恋:“晏还有迟晚的含义。我娘说,她怀着我的时候,过了预计临盆之期快半个月我才出生,而且那时是正午时分,晴空万里。我爹看到我的第一眼,当场就定下了这个晏字作为我的名字。”
萧晏和文惜月都曾有过很幸福的家庭,可现在,两个家都变得破碎。
文惜月很少听到京中有人提及萧晏的母亲,她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你母亲……”
“她在我十二岁时离世的,是心痹之症。”萧晏看着远处淡淡的一抹晚霞,眼神有着说不出悲伤:“我娘从小心口就经常闷痛发紧,所有大夫都说治不了,只能看命数。那天傍晚,病来得很急,她突然就倒下了,然后再也没有醒来。”
文惜月看向萧晏的侧脸,心中情绪复杂,难免有些心疼。
他年少丧母,父亲戴罪离世,那时萧晏还要一个人留在西北征战,独自熬过大漠的漫漫长夜,经历一场场残酷厮杀的战争。
文惜月父母离世时,她身边有李娴一家人的陪伴,可那时的萧晏,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当时该有多痛苦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