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前伸,距离天内理子的手腕只剩半寸,掌心因用力而泛白,满心都是“绝不能让天内理子跑掉”的执念。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天内理子衣袖的刹那,高崎淑美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教务室屋内的阴影。
“谁在那里?!”
高崎淑美声音干涩,内心惶恐,难道说刚刚的场面还有第三个人看到了?
比起天内理子,她选择先解决这个“第三者”。
她停下脚步,朝着阴影看去。
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缓缓睁开了。
那是一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如同两口深井,要将所见之物的灵魂都吸进去。
脚步声响起。
很轻,却每一步都踩在高崎淑美的心跳上。
野山绘理从阴影中踱出,月光吝啬地勾勒她的轮廓。她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可那双幽绿的眼睛却像锁定猎物般,牢牢锁在高崎淑美身上。
无形的压力如潮水般漫上来,淹过脚踝,攀上腰际,压向胸口。
高崎淑美的膝盖开始发抖,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
她想后退,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野山绘理脚下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滑腻冰冷还带着诡异吸盘的暗色章鱼触须从她脚下的暗影中猛地窜出!
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绳索,迅速缠绕上高崎淑美的脚踝,一路顺着向上攀爬。
冰冷的触感透过衣物直达皮肤,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爱抚感”。
高崎淑美惊恐地挣扎,却被越缠越紧,窒息感让她畏惧得浑身发颤。
野山绘理停在她面前,微微偏头,笑容依旧甜美,眼神却冰冷如霜。
她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扯下了高崎淑美颈间挂着的送行拍子木。
“不!还给我!”
高崎淑美尖叫道,泪水瞬间涌出。
“那是我和亮介的信物!上面系着保佑我们姻缘的红线!”
野山绘理看着手中那块系着细细红绳的木牌,嘴角那抹无辜的弧度加深,却吐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
“咔嚓。”
野山绘理一扯,那根充满诅咒的老旧红线应声而断。
高崎淑美的哭求戛然而止,瞳孔因绝望而放大。
警笛的呼啸声由远及近,确认精神濒临崩溃的高崎淑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后,野山绘理将无迹纱系在手腕上,翻窗融入了夜色。
殊不知,在她离开的前一刻,天内理子已去而复返。
先一步冲上楼的天内理子恰好捕捉到那道翻窗而出的身影,月光勾勒出利落的侧脸线条,显得金发碧眼的容颜格外神圣。
天内理子赶忙冲到窗边,急切地探头望去。
可窗外只有空荡荡的夜色,那人如同被黑暗吞噬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气息都未曾留下。
当大批的警务人员冲进走廊时,只看到高崎淑美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眼神空洞,时而痴痴低笑,时而嚎啕大哭。
“红线……亮介……章鱼……绿色的眼睛……”
她反复念叨着破碎的词语,无法与任何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