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禅院大人。”
野山绘理受宠若惊,慌忙地接过禅院扇扔出的轻薄纱巾。
她手中的无迹纱像是一抹晨雾,冰凉且没有重量。
禅院扇冷嗤一声,鄙夷道,“收收你的小家子气,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禅院家时刻有人在监视你。”
“……好,好的。”
野山绘理身子一缩,死死拽住无迹纱,声音细若蚊子哼。
禅院扇满意地瞥了一眼,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淡出了视线,野山绘理周身的压迫感才彻底消失。
鲜血不断蔓延,染红了野山绘理右侧的脸。
她抬手用手背蹭去血渍,将鲜血涂在在鸟居旁的地面上,顺便把地上的灰抹在了膝盖和手腕处。
低头的瞬间,她那原本乖顺怯懦的眸子露出几分桀骜的狠劲。
真是狼狈啊,但上一个对她动手的,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野山绘理扯着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细看还透露出几分兴奋。
但下一秒起身后,她又恢复了那副怯怯的样子,挪着狼狈的步子回宿舍。
一路上都很顺利,只是身后一直有一道如芒在背的视线。
可突然,那道视线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下一瞬,五条悟不知何时已经倚在了前面的路灯旁。
他单手插兜,墨镜下滑,露出一半的冰蓝色瞳孔,表情戏谑地质疑道。
“哟,野山同学你大半夜不睡觉,是打算潜逃吗?”
野山绘理暗骂一声,偏偏在这时候遇到了最危险的家伙。
根据禅院家的资料显示,这家伙的六眼完全就是游戏外挂一样的存在,绝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对付的。
她装作微微晃神,左脚绊右脚踉跄了一下,扶着旁边的树干堪堪稳住身形。
野山绘理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语气里带着无措。
“对不起……是打扰到你了吗?我只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睡不着觉出来逛了逛……”
五条悟眯眼,野山绘理依旧没有丝毫咒力波动。
这家伙,果然是在卖惨吧?
他低声嗤笑,直勾勾看着野山绘理渗血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笑意不达眼底。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野山绘理故意露出沾满血渍的手背,整个人往后缩了缩,嗓音有些发颤。
“我、我没撒谎。”
心里却在默默吐槽,完全随心所欲的家伙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五条悟自然看到了这明显的动作,他挑眉,眸色却更冷了,慢悠悠地开口。
“怎么?逛了逛还能受伤?还是说……是因为办事不利被惩罚了?”
因为禅院家就是这种风格。
野山绘理慌乱对上五条悟的眼睛,眼底像是蒙了层水光,有些委屈地哽咽道。
“我不知道五条同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伤口只是我不小心在鸟居摔倒导致的。但我真的只是想来高专读书,小地方的我很珍惜这个机会……”
野山绘理可怜巴巴地胡说八道,给自己硬生生编出了家住山村无父无母的凄惨求生人设。
如果刚刚的故事五条悟不满意,她还可以翻出一千零一夜故事库慢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