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弛茂抢上前,召出猎豹,就要往老虎身上飞扑而去,却被蔡长官一手拦下:“等下!猎豹和老虎的体型相差过大,贸然进攻,恐怕要受伤的!”
突然被长官关心,应弛茂满腔的战意顷刻间熄了火,不知所措点了点头,但仍站在蔡行川身前。
此时,老虎好像缓了过来,气息粗重地转过身来,见了众人,即刻弓背蓄力,瞳孔收缩成尖锐的细条,额头的金珠闪闪发亮。
一行人立即拿出随身武器,几只精神体在前不断喊叫威慑。
老虎盛怒,龇牙咧嘴地低吼着,同时伸展前爪、以掌抠地,岩石坚硬不敌爪牙尖利,地上瞬时被挖出两个明晃晃的坑洞。
而顺着坑洞看去,便会发现老虎身旁尽是碎石,大小不一,都沾满血迹。
见状,便让人不由得想起,这头老虎兽性残暴至极、杀人无数,于是乎,那个疑问便再次浮现。
应弛茂咽了下口水,不禁问:“不是说森林野兽不会伤人吗?”
“森林的事哪里说得清楚!”蔡行川一边咬牙道,换枪上膛,把枪口对准了老虎。
老虎盯着那黑森森的枪口,目露凶光,爆发出更压抑而愤怒的嚎叫,即刻压下前身、后腿强力一蹬,就要朝众人扑身而来!
就在此时,一声喊叫从众人身后传来,虚弱又决然,“不要!”
蔡行川惊讶地回头,只见江锦颤颤巍巍地爬上了这处平地,身上灰扑扑、汗津津,手臂上满是细长的伤痕、十个指头都血淋淋的。但比这更触目惊心的,还是他那格外绯红的脸庞。
“你怎么会在这里?!”应弛茂惊恐道。
江锦不答,没有给任何人一个眼神,他只盯着前方,脚下踉跄、连跑带爬地往老虎那边跑,甚至甩开了蔡行川想去拉他的手。
“你……”蔡行川未来得及说话,只见江锦“噗通”一声跪在了老虎身边,双臂展开,护在了它身前。
只在眨眼间,老虎褪去了狰狞的面目,接受了江锦的拥抱,用一双圆润的眼睛静静看着他。
“怎、怎么回事?!”众人惊异,不知是继续进攻、还是原地不动,纷纷看向蔡行川。
然而,蔡行川还未下指令,却听到应弛茂一声暴怒的发言:“你竟然把森林野兽带到圣所来?!你自己过得不痛快,就让它杀人泄愤吗?!”
江锦在抓住洛洛背毛的那一刻,全身绷着的那股劲儿就散了,他靠在洛洛身上,胸膛剧烈起伏,简直要把内脏都咳出来,意识也愈发涣散。
听到应弛茂的污蔑,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咳咳、咳,野兽不会伤人……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江锦说着,只看向蔡长官的方向,他早已视野模糊,不知道有没有看错人,更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话语有没有把心中的诚恳与恳求传递出去。
此时,隐隐约约听到众人几声惊呼,原来是蔡行川只身走了过来。
江锦的身体明明早已软成了一滩水但他还是抓紧洛洛的毛,见蔡行川靠近,江锦出于本能挡在洛洛身前。
蔡行川在江锦3米处站定,仍把枪口对准了老虎,洛洛瞬时呜呜低吼起来。
“江锦,我很后悔下派了几个亲近的手下到安保队”蔡行川说,“他们都被这头老虎咬死了,太阳塔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蔡行川严厉道:“它做了多么穷凶恶极的事,你还要保护它吗?!”
江锦一边咬紧牙关、试图和体内的热潮抗衡,指着洛洛受伤的后腿,“它受伤了,根本没法下山……不是它做的!”
他的精神力早用光了,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在翻江倒海,江锦喘出阵阵热气。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江锦只被一丝残存的理智拉住,虽不至于堕入汹涌的浪潮中,但早已摇摇欲坠。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回响:一定不是洛洛做的,一定不是!一定要想出为什么事情会这样!是谁,是谁想要害洛洛?!
恰在此时,山间又吹起一阵风,不疾不徐,银河森林的泥腥味飘了过来,钻入了江锦的鼻子里。
如同被一股微弱的电流钻入全身,带来微微发麻、细小刺痛,却让江锦脑中的迷雾顷刻散开,思路即刻清晰起来。
“不对、不是,这……不对劲……”
江锦一边喃喃着,一边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并进行充分想象。
不多时,一缕微光在心中闪现,江锦抬头看向蔡长官,“我、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未等蔡行川回答,却看他突如其来后退几步,下一刻,江锦的视野陷入一片昏暗,再下一秒,他身形一歪,摔倒在地。
江锦微微睁开眼,发现洛洛巨大的身躯覆在他身上,它两条臂膀如千钧铁箍,只稍稍一握,便能把江锦全身骨头都捏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