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热热的毛发,有着充满生命力的跃动,这和仿真玩偶截然不同的反馈,让郑朗险些红了眼眶。
多少年了啊。
原来撸猫是这种感觉。
“诶,真好摸……”
衡玉泽心生敬佩,看来自己当时在小区里见到沉灯时反应还是太过平淡,看看郑哥,想摸却不敢摸,摸了又难以自抑,这表现可比他激动多了。
“衡老弟,不瞒你说,我以前可从来没摸过猫。”
“郑哥不是很喜欢小动物么?”
“喜欢啊,但是其他的猫见了我就跑,就算是笼子里被困住的猫,见我也会炸毛,我伸手过去,能给我挠成轻伤。”
衡玉泽惜道:“以后会好的。”
郑朗摸着细软长毛,喃喃道:“好。”
衡玉泽又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啊,郑哥。”
郑朗重复:“这是……好的开始。”
九点多,舟车劳顿的两人没挺多久就睡着了。
尽管衡玉泽有心守夜,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精神疲乏加上这氛围太好睡了。
本来进入民宿还有点儿害怕,怕出现什么意外,结果这心情全被郑朗摸猫时那宛如重获新生一般的反应给搅和散了,就剩下最原始的困意。
郑朗则带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睡得极香。
深夜,在郑朗的呼噜声中,白沉灯睁开了眼。
他不困,但被呼噜声吵得心烦,干脆借着月光修习。
衡玉泽特意睡在靠窗那一侧,郑朗靠门,两人中间隔着背包,睡相都还老实,没有动胳膊动腿的现象。
不知凝聚了多久的月华,白沉灯敏锐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夜色中靠近。
静谧的民宿内,是谁打开了房门。
紧接着,轻缓的脚步声逐渐接近。
白沉灯迅速推醒了衡玉泽。
衡玉泽被叫醒时从来都是沉默无声的,因此,在花了几秒回忆自己身处何地为何来此后,他按捺着不动,在月光中愈发冷静从容。
沉灯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一人一猫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在行至门口时,白沉灯已然做好了准备,无论接下来那东西是人是妖,是进是离,都有对策。
衡玉泽手已经摸到了背包,随时可以取出小鼓砸出去。
然而,令二者没想到的是,那脚步声虽然停在了门口,却不过数息,就继续以很轻的动静离开了。
直到踩踏在楼梯上的声音似有若无地传来,他们才真的确信,那家伙确实只是路过。
衡玉泽以气音询问:“乖乖,是冲咱们来的么?是的话点头,不是的话摇头。”
白沉灯瞥他一眼,没摇头也没点头,而是缩回了毯子里继续凝聚月华。
衡玉泽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两点钟了,睡得早,刚又被吓得没了困意,睡不着了。
郑朗的呼噜声变小了很多,只偶尔溢出一声,更多的是比常人明显许多的呼吸声。
在这样的呼吸声中,衡玉泽看着猫猫观月,竟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满足来。
不合时宜。
却难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