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自然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因为他们那附近的气压太低了,她没过去,只是隔着手机询问:你家班长生气不理你了?
许应扣字回复:也不是完全不理,但他不让我对他讲话。
简兮: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为了破坏你俩的关系。
许应自然知道,他也不会怪简兮,毕竟以沈星砚的灵敏度,等对方回来,该知道的只怕是依旧会知道,自己也就是想憋着等对方回来再说而已。
简兮:不过这也是个机会啊,你不能理他就让他多理你,你和别人多接触接触引他吃醋,自然就会理你了。
这个提议让许应心动了一下,可他又一想自己前面还说了喜欢对方,要证明给对方看,如果干了这种事,沈星砚岂不是怀疑自己反而没有那么喜欢他么。
所以许应最终还是没有使用这个建议,甚至不会做的题都没去问别人,就自己在那里努力研究,然后做不出来对着那题发呆。
就在这时,他的手背被人用笔敲了一下,一张写满了清晰步骤的解题草稿纸,被两只修长的手指放在了他面前。
沈星砚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眼前的手机上,仿佛只是顺手为之。
可许应的眼睛亮了,因为这说明对方也在关注自己的举动,并不是完全不管自己的?
他像是渴了半天的人突然发现泉眼就在他身后,一下子不像之前那么颓了,做题也做的更加专注,眸光认真。
回到家,许应想主动做次饭,跟着人一起到了厨房,用手指指了指锅,沈星砚没说话,看了他一眼转头出去了。
这就是默许了。
许应心里有恢复了甜丝丝的感觉,虽然端上去的菜对方没有评价,可吃掉的分量在他看起来本身就是夸奖的一部分,于是在饭后兴高采烈地将碗投放进了洗碗机。
日子就在这种奇特的“静默模式”下一天天过去,许应逐渐摸索出了一些和沈星砚“交流”的新方式。
他会在沈星砚忙完后,默默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水,会在自己做完一套题后,把批改好的卷子推到对方面前,用手指点点错题的地方,然后用一种小狗般湿漉漉的、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望着他。
沈星砚通常不会立刻理会,但过了一会儿,总会有一张写了解题思路或知识要点的纸条被递回来,字迹依旧凌厉,内容依旧精准,只是没有任何多余的符号或表情。
许应却如获至宝,捧着纸条研究半天,然后更加卖力地投入学习,他发现,当他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学习上,并且取得一点点进步时,沈星砚周身那种冰冷的低气压似乎就会缓和一丝丝。
禁言最后的那天晚上,许应的小腿终于好的差不多了,淤青也几乎看不见,他心情雀跃,把沈星砚给自己买的软膏,递还到对方的面前,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光滑如初的小腿,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说:你看,我好啦!
沈星砚的目光在他腿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回他带着点小得意和期待的脸上,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接过了药膏。
就在许应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转身离开时,沈星砚却开口了,声音依旧平淡,却打破了持续多日的绝对沉默:
“下次再敢这样,”他顿了顿,狐狸般的眼睛扫射过许应,“惩罚翻倍。”
许应先是一愣,随即跳了起来,嘴上也开了:“惩罚结束了?”
之后他又立马摇头道:“不会了不会了,下次我一定会主动告诉你的,也不会再这么冒险。”
许应心想,对方明明就是在关心他,明明就是在乎自己,对自己有感觉,他得更加努力表现才行。
尤其是简兮通过微信聊天告诉他,欺负他的那3个alpha被抓了,判了刑,她作为后援团老大,本来是想去帮许应报仇的,没想到沈星砚更快一步,简兮还看到对方用信息素把人压了之后,还用脚踩了人。
沈星砚帮他揍人?许应有点儿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对方很高傲,打架这种事他是不屑干的,也不喜欢干,顶多用信息素压一下,这个认知让许应更加快乐,虽然说他并不希望对方这样。
“班长。”许应笑的开心,“谢谢你帮我报仇,不过以后你还是不要动脚了,或者……”
他恢复了点往日俏皮可爱,撩拨的样子:“你帮我控制住他们,让我来打。”
沈星砚看着他这样,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他们恢复了往常的生活状态,大概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着许应做题了,沈星砚一次性检查了他很多的作业和背诵情况,许应一边接受着检查,一边又心虚起来。
因为没有了沈星砚,他仍旧还是比起以前懈怠了一些,尤其是在被对方查背诵有很多都没有答上来以后,头低的更低。
对此,沈星砚让他拿着纸,把没背过的都抄一遍,然后站到墙角继续背,直到背过了来找他检查。
说实话被这样对待如果放在以前,许应只会哀嚎,可自从两人相互坦诚,有了距离之后,沈星砚就再没有这种类似管教之后的惩罚,他之前也有过记不住东西的时候,但对方都没有罚他,只是让他明天继续背。
这算不算……自己距离他又更近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