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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防乍破（第2页）

许应低头看着，心里那点小抱怨瞬间烟消云散，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管他是不是临时糖果呢。

先吃了再说。

车子驶离那片幽静的胡同，重新汇入北城午后的车流，阳光透过车窗，在沈星砚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应依旧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沈星砚似乎也默许了，手指甚至无意识地、极轻地回握了一下，指腹摩挲着许应的虎口，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的痒意。

许应的心跳还没完全平复，一会儿因为方才在沈母面前的紧张，一会儿又因为沈星砚难得的纵容和那个转瞬即逝的笑。

他偷偷侧过头，打量沈星砚，对方似乎有些疲惫，闭着眼靠在椅背上，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但周身那股冷冽的气息却柔和了许多。

是因为解决了母亲这边的事？还是因为……别的？

许应不敢深想，只是贪恋地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道，他甚至能透过相贴的皮肤，隐约感觉到沈星砚平稳的脉搏，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上，奇异地安抚了他所有残余的不安。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最终停在了家门口。

沈星砚睁开眼，眼底恢复了一贯的清明。他松开手，推门下车，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刚才在车上牵了一路的人不是他。

许应跟着下车，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将军和陛下听到动静，喵喵叫着迎到玄关，沈星砚弯腰，难得耐心地揉了揉陛下的脑袋，又看了一眼蹲坐在不远处、姿态矜持的将军，没说什么，径直走向厨房倒了杯水。

许应换了鞋，看着沈星砚喝水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蹭了过去，像只等待确认什么的小动物。

“那个……”他小声开口，“我今天……没给你丢脸吧？”

沈星砚放下水杯，转过身，靠在料理台上看着他，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像是在做最后的评估。

“及格。”他吐出两个字，语气平淡。

许应刚要松一口气，又听他淡淡补充道：“哭丧着脸扑过来那一下，扣十分。”

许应：“……”他就知道！

看着许应瞬间垮掉的表情，沈星砚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唇角，很快又压了下去，他朝冰箱抬了抬下巴：“饿了。简单弄点吃的。”

“哦，好。”许应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打开冰箱门开始翻找食材，经历了刚才那顿精致却食不知味的“鸿门宴”，他现在确实也饿了。

他拿出面条和鸡蛋，准备做个最简单的阳春面。沈星砚也没离开，就靠在旁边看着，偶尔指挥一句“水多了”或者“火候小了”。

厨房里很快弥漫起食物朴素的香气，许应专注地守着锅，沈星砚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安静的空间里只有汤汁咕嘟的声音和猫咪偶尔的叫声。

一种奇异的、温馨的日常感悄然滋生。

面很快煮好，许应盛了两碗，撒上葱花，滴了几滴香油，很简单，甚至称不上美味，但热气腾腾。

两人就在厨房的台边坐下，安静地吃面。

“你母亲她……”许应吸溜了一口面条，还是没忍住，试探地问，“以后还会找我吗？”

沈星砚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热气，头也没抬：“暂时不会。”

许应稍微安心了一点，但又有点说不清的失落。

“她同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沈星砚抬眸瞥了他一眼：“她没反对。”

没反对，对于沈家那样的家庭，对于沈母那样的人来说，这大概已经是一种默许，许应明白这其中的分量。

他低下头，默默吃面，心里五味杂陈。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很多事情他还来不及反应，来不及仔细思考，就已经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许应想起之前自己害怕怀疑，甚至沉默反抗的时候，再看看现在眼前温馨，柔和的场景，打了会儿呆，感觉这一切儿突然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沈星砚察觉到他的走神，轻轻地用手指戳了一下人的额头：“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许应顿时回神，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都沈星砚主动，从未见过对方这么主动的来逗弄自己，他仿佛是眼睛里突然就装满了星星，亮亮地看着沈星砚：“在想……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