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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第2页)

“失踪了,”萧洛陵语气极淡,但愈来愈冷,说到后来甚至有股磨牙吮血的恨意滋生,“无良之人,合该千刀万剐,朕若寻着她,必不能让她好过。”

窥见月色底下那女子骤然惊恐的脸色,簌簌轻栗的衣袍,他心里倒有了股快意。

廊檐底下绢纱红灯摇曳一线,灯火明明灭灭,绪芳初两眼潮润,双股战战,骇然想逃离此处,听他说要将那个狠心的女子“千刀万剐”,绪芳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要是被新君认了出来,她就难逃一死!

绪芳初本来就想如厕,忍了这一路,惊吓之际,感觉自己似乎快要窒息,也快要控制不住了,激流荡漾,她的双腿打着颤,慌乱道了一声“臣女”,才起了个头,对面忽而冰凉一笑,眼底情绪不辨。

“朕想起你是谁了。”

此话一出,绪芳初惊得并拢了双腿,朝前跪倒了下来,齿关磕碰惊颤:“臣女、臣女并非……”

萧洛陵冷静地睨着她,闻言缓笑打断,“你是绪廷光之女,绪四娘子,前几日,朕还为你与卞舟设过簪花宴。”

绪芳初僵直的脊背,冷汗都下来了,颜色苍白地抬起下颌,惊疑不定地偷瞅了新君一眼,这到底是认出了,还是没认出?

再说簪花宴,她此刻终明,原来这位喜好拉纤保媒的新君突然设簪花宴,并非为自己选妃,而是为了好臣属卞舟将军的终身大事。

等等?

陛下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该知道她与卞舟萍水相逢一事,如何会突然做媒?难道是卞将军在新君面前说了些类似“非卿不可”的荒唐之语?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上这颗头颅是差不离就要和身子分家了,凄苦无比,懊悔无比,愁云惨雾了半晌,忽然又听新君说道:“有帕子么。”

这时的绪芳初哪里还敢藏着,新君但有吩咐,她马革裹尸也没有怨言,匆促从怀中扯出一条干净的帕子便双手递上,头压得极低,低到捧帕子的双手已经高过了眉骨。

双手呈奉,颤栗不安,手心似乎传来一丝炙热的体温,绪芳初冷汗涔涔,僵着脸等候一死,然而那只手,仅只是抽走了她奉上的帕子,食指于她掌心不过片息停留,毫无拖泥带水。

短短几息之间,绪芳初感觉自己险些死了又重活了一回,这口气重重地喘了出来,抬眸瞥见,新君拿了那条帕子正在揩拭儿子沾惹了羊奶水的嘴角。

“卞舟你以为如何。”

他语气冰冷,充满审视的味道。

绪芳初能说如何,她要说好,这位喜好做媒还喜好参加婚宴的陛下,该不会一道圣旨就赐了她和卞小将军的婚?

思及此她打了个颤,摇头如拨浪鼓:“臣女蒲柳之姿,当不得卞将军喜爱。”

新君“哦”了声,眉目未动:“然朕看,卞舟对你倒是情深义重。”

绪芳初哪敢染指他身旁的亲信,慌乱之中回话:“臣女无心,还望陛下明鉴!”

说完险些一个头磕到地上,之所以没磕,还是嫌弃地砖太硬,这青石硌得她膝盖不太舒服。

萧洛陵缓笑不言,将小殿下那红红的唇角擦拭干净之后,浸了奶渍的帕子被随手仍在一旁,仿佛新君嫌脏。

她正犹疑要不要拾回,身下仿佛有一股暗流激荡潮涌,她实是忍不住了,跑是罪过,御前失仪也是,两相权宜后她匆匆留下一句“臣女有要急”便起身窜过,奔向了月夜下幽光浮动的斑竹。

萧洛陵望着那逃窜而去的背影,短促地笑了声。

这时,怀里的小崽子突然道:“她好看。”

萧洛陵唇角抽了抽,笑意敛进了眼角,他低头凝视萧念暄:“你说什么?”

萧念暄只是实话实说:“阿耶老看她。”

“……”

萧念暄想了想,稚嫩的嗓音靠向萧洛陵的耳朵:“阿耶你不能这样,你是娘亲的。”

萧洛陵嗤了一声,大掌抬起,胡乱将孩儿颅顶的毛团揉乱,在小脸露出愤怒之色时,他乜斜过眼。

红灯璀璨,照着布满苔痕的砖缝里抹了羊奶的帕子。

他信手拈了那条脏帕,不动声色地揣进怀中。

小太子惊怔地看着这一幕,觉得阿耶应是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他蹭一下沿着萧洛陵的腿滑落下来,双脚稳稳当当地撑在地面,一本正经、义正词严地重复:“阿耶,你是娘亲的!”

萧洛陵瞥他:“我是你娘的?笑话。我当着你娘叫她一声,她敢答应我么?”

崽子永远喂不熟,永远只会胳膊肘往外拐。

从小到大喝的都是羊奶,但永远会记得那口喝不着的母奶。

萧洛陵将帕子藏好,抱起儿子往园外走,托着萧念暄的臀,唇角不由轻翘,终于低声安抚起狂躁不安的小崽子:“你别再闹,明天给你做肉圆羹,还有你爱的杏仁奶酥和栗子饼,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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