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小孩。
宁简的柔弱差点维持不住,他垂下眼,咬牙挤出声“好”来。
只肖徐青君几句话,他吹了小半宿冷风也没能恢复的头脑,彻底冷静下来。
半夜狂欢的他,可真像个二傻子。
他离徐青君的距离,还远着呐。
小辈们到一块儿耍去,长辈们关起门也有自己的小话儿要说。
宁老太太拉走徐翠翠,屋子、孩子、过的什么日子,好奇宝宝似的问一堆。
徐翠翠先只当老大姐想追忆当年,拣些趣事说来和人一起乐呵,等见到人拿出个红封,她便局促起来。
“以后有什么委屈,都可以来和老姐姐我说,”宁老太太拍拍她的背,“好孩子,你要好好的啊。”
徐翠翠揉眼睛:“我一直有好好的。”
有好好养家,有好好带孩子。
只是她可能不是这方面的料,做得不太好。
宁老太太叹气,拿帕子给这个当了大半生长辈的小妹妹擦眼泪。
“青君也长大了,翠翠,去过你自己喜欢的日子吧。”
不必拘泥于年龄,不必拘束于家庭。
去做徐翠翠自己吧。
徐翠翠掩面啜泣,等擦干泪,走出门,却好似褪下了一身重担,脚步轻盈。
除去必要活动,新年剩余的闲散时间依然很充裕。
两个小豆丁自己玩不尽兴,还要拉大人们下场,眼下这一局老鹰捉小鸡,正好轮到徐青君当鹰,宁简当鸡妈妈。
徐青君性子认真,就是玩耍,对这片刻的鹰生大业也毫不含糊,尽职尽责抓捕小鸡归巢。
宁简却发挥得不行。
他只要一想到徐青君真的当上鹰了,就忍不住笑场,结果跑动间笑岔了气。
鸡妈妈呛咳不止,游戏被迫暂停。
徐青君给他拍着背顺气,宁简偏头看她一眼,又笑个没完。
搞得她莫名其妙。
“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可你总笑话我。”她谴责。
宁简摇头否认:“没有笑话你,只是觉得你很适合当鹰。”
一双眼睛不放过鸡妈妈的任何失误,扑身下手的动作又快又准。
别人只拿游戏当游戏,她是拿游戏当工作。
较真到可爱。
宁简边笑边咳,泪花都飙出来了。
“你的病还没好吗?”
徐青君忽然问。
宁简短暂疑惑过后,才记起自己最近“病”过,含混应一声。
她却转脸看向之前玩闹时随手搭在一边的两条红围巾,分不清,便问宁简:
“哪个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