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有玥也探窗眺望,黑眼珠转啊转的,“怎么不到月底就来了?”
楚氏摸摸她的头,“上辈子也是这时候来的吗?”
“不记得了。”
不是她撒谎,她真不记得有这茬了。
“没事,问问你李大婶去。”
所谓反常即为妖,楚氏好担心坏人也重生提前来了,阖上窗就往隔壁去了。
“李阿谢,揽子怎么提前来了?”
谢氏正和钱氏商量成亲的日子,被敲锣声震得心肝发颤,忘记话到哪儿了,陡然听到楚氏问她,下意识道,“不应该啊。”
税粮是大事,如果上辈子揽子提前一旬进村,她不可能不记得。
梆梆声逼近,谢氏像想到什么似的,骤然起身,“我去瞧瞧。。。”
走了两步,脸色霎时变得凝重,顿足道,“家里有姑娘,把门关上。”
钱氏听了,以为她不喜清水见外男,忙不迭点头,抬脚送她出门。
须臾,她又道,“院门落上锁。。。”
钱氏连声说好。
梆梆声逐渐急促,盖住了蝉鸣。
钱氏目送谢氏走远才慢慢吐出口浊气,和楚氏低语,“看不出李家规矩这么多。”
“看上你家清水就偷着乐吧。”
四两嫁妆钱还要咋的?
忽然间,梆梆声消失了。
楚氏也有点着急,但是怕女儿独自在家会害怕,左思右想,把女儿接来王家,“和清水待在屋里别出来,娘去看看怎么回事。。。”
“娘别去。”虞有玥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白净的脸像被水浸透的草纸,嘴唇不住哆嗦着。
楚氏僵着脸,面露纠结。
钱氏看迷糊了,不就去村头问问今年的税粮几成,母女两怎么如临大敌似的。
想让大女儿把阿玥带进屋,扭头一看,大女儿更是夸张,不知从哪儿弄了把锄头抱怀里,目眦尽裂,戟指嚼舌,一副要剜其肉喝其血的阵仗。
钱氏:“清水,干啥呢?”
王清水死死盯着院门,耳聋了似的。
钱氏昨天就想训她了,这会儿怫然不悦,当即就要发作,楚氏吼她,“磨蹭什么,把王尚叫上一起去啊。”
她出来就带了锄头,腰间还别着砍刀,杀气不比王清水轻。
钱氏想问她怎么了,刚张嘴,手里就被塞了把乌黑油亮的锄头。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