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顺忙着应付他们,根本没留意身下的人,一听这话,反驳,“要不是你们拽我,他会摔倒吗?”
不摔倒就不会吐酸水,也就不会被呛到。
想到这,四人面如土色。
“好了,先把人弄到村长家再说。”楚氏刚刚把锄头给了谢氏,见她捏着锄头傻愣愣站着,催道,“还不快领路。。。”
谢氏顿如醍醐灌顶,往前拨开人群,“来来来,这边请。”
李家离这儿不是最近的,但他是村长,把人弄到他家是理所应当的。
佃户们把郎君身上的人弄开,左右把人扶起来架在肩膀上进了村,剩下两人挑箩筐跟了上去。
李梦回已松开谢荣,但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楚氏走到他跟前,一巴掌拍过去,“还不赶紧回家烧水泡茶。”
脸上尽是嫌弃,“没有脑子难道还没有手吗?”
“。。。。。。”
看他还愣着,楚氏翻了个白眼,回头喊,“谢顺,去李家烧水泡茶,好生招待贵客。”
“好吶。”安抚儿子的谢顺腰板一挺,虎虎生风的跑了。
李梦回:“。。。。。。”
不是缴税粮吗?怎么会成这样?
强行被楚氏塞了一把锄头的钱氏问前面人,“咋。。。咋回事?”
张火把回眸,咧着半边红肿的脸,呜呜道,“我。。。我还想晓得呢。”
他在家睡得好好的,谢顺和谢梆踹开他家门,怒冲冲把他拖去院里一顿狂揍,连他娘子都没放过,这不,一说话就扯着伤口痛,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钱氏看他一眼,缓缓抬手掰正他的头,叹气道,“最近要不还是别出门了,小心吓到人。”
“。。。。。。”
张火把没打水照过自己的模样,但听钱氏说得如此直白,眼泪更多了。
偏这样谢梆还不觉有错,路过时威胁他,“老实待着,否则把你腿打断!”
张火把有苦难言,回头想和钱氏抱怨两句,谁知钱氏抱着锄头谄媚地跟着谢梆走了。
满心冤屈无处诉,他只能收刀回家养伤去了。
后溪村四面环山,溪流穿过村子正中,将屋舍隔成了左右两侧,李家在左侧,沿着小路几十米就到了。
见谢顺如火如电的拐进李家院里,谢氏憋不住了,问谢梆,“梆二,你哥这是咋了啊?”
虞阿楚她惹不起,谢氏又是她亲家,所以只能问谢顺是怎么一回事。
搁着好好的家不要,竟想给人当小妾。。。
谢梆回头看是她,脸色好了点,“他没事,你家大娘子怎么样了?”
大女儿想嫁给李必归的事不知道被哪个长舌妇传了出去,大清早她爹去张火把家看热闹,好几个人问这事。
幸好李家应了这门亲,要不然她家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她道,“好着呢。”
“那就好。”
没头没尾的话叫钱氏困惑不已。
当然,等她到了李家看到楚氏,心想谢梆算啥啊,楚氏那才叫让她困惑。
使唤人烧水泡茶就算了,还亲自打水擦洗揽子脸上的脏污,皱巴巴的衣服也给抚得平平的,这还不算,整理好衣衫后,蹲在竹篾编织的躺椅上,替揽子捏起太阳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