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的话显然刺痛了檀秀心中最难以面对的地方。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非常地坏心眼。
这种感觉对于司念来说本身就很新奇,就如同得到了一个玩具的孩子。
在玩具不能动的时候,虽然可以随意摆弄,但很快就会觉得无聊。
可现在不同了,他会主动地回应了,让她又来了兴致。
此刻,檀秀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颤动仿佛在垂死挣扎的蝶翼。
司念抬手摩挲过他垂落的碎发,发丝让她的指尖感受到一种轻飘飘的痒意。
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耗尽最后的力气进行挣扎。
司念觉得有些好笑,因为这个让他难以启齿的问题,其实她早就知道答案。
她之所以进行这样的询问,就是看他会不会说谎。
在地下室的那段时间,他虽然努力装作没有反应,但身体的感知还会做出回应。
这是跟本人意识无关的。
例如在毫无防备地情况下,感受到疼痛,泪水就会留下来。
这种眼泪跟情感没有什么关系,单纯地就是人类最基础的生理反应。
她还记得他最初宁死不屈,贞洁大于生命的态度。
如今让他说出自己的‘不洁’之处,可想而知是多么地难堪与痛苦。
司念伸手再一次将他抱入怀中,然后在他的耳边低声轻叹。
她没有说话。
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反而会对他的情绪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她的手掌落在他的背脊上。
最初感受到地就是他柔韧的皮肤透过布料都很烫的温度。
可以感受到他的脊背比刚刚颤抖更明显了。
她的手指似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脊柱。
最终停留在了他的蝴蝶骨。
她的指腹顺着他的骨骼一点点用力,似乎在确定他的蝴蝶骨有没有连接着翅膀。
他没有力气挣脱她的手臂,离开她的怀抱。
如果他真的拥有翅膀,那也是如同坠网的蝶,翅膀就只剩下被猎者扯碎的作用。
只是檀秀已经沉浸在她包容般的怀抱里,思绪都在恍惚地飘荡,感觉自己仿佛被柔软而洁白的云朵围绕着。
他开始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奢望。
诚实地向她说出一切。
这是非常难堪,撕心的事。
可实际上,檀秀很清楚,向她坦诚都算不上撕开伤痕。
那些伤痕一直都是鲜血淋漓的状态,聚集的血液形成了他一次又一次难以脱离的噩梦。
他从来没有产生过对她说谎的念头。
只是……他太害怕了,为了得到一丝安全感,他只能试探地低喃:“嘴唇…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