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镇禹顿住,眸色倏然幽暗,“你说什么?”
时月无知无觉,抬起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腕,可怜巴巴:“我会很乖的,妈妈……”
贺镇禹脸色骤变,烫到了似的,猛地甩开她的手。
时月胡乱抓了两下,“妈妈……”眼角滑下两行泪痕,她害怕地哭出声,“妈妈,别不要我……”
贺镇禹仍旧俯着身,她抓到他的温度,整个人跟着黏过来,他不知怎么地,身体的力度卸去,整个侧躺到床上,她便顺利地窝进了他的怀中,像是重回妈妈怀抱的小宝宝。
那么柔软,那么乖巧,却又那么脆弱。
贺镇禹皱着眉头看向怀里的女人,她这会儿睡得很香,手指紧紧抓着他的浴袍带子,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原来,你也是被母亲抛弃的可怜虫。
他不知想到什么,平躺回去。
下一瞬,身边蹭过来一抹温热,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妈妈”。
贺镇禹扭头,她像乖宝宝一样依偎着他的手臂,眼角仍有泪痕。
他定定地看了许久,最终抬起手,拇指压着她的眼角,重重滑过。
时月蠕动了下嘴唇,抱住他的胳膊塞进怀里,脸颊贴了上去,轻轻地蹭了蹭。
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胳膊,触感若有若无,似猫抓,轻挠着心脏,贺镇禹不再有动作。
半晌后,他单手扯起被子盖上,俩人被裹在了同一个被窝下,温度在雪夜里悄无声息的攀升。
手也没抽回来,他睡了个有生以来,最别扭的觉。
夜间睡觉时没拉遮光窗帘,时月是被刺眼的亮光扰醒的,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麦色的肌肤,一声又一声强有力的心跳声传入耳膜。
她眨了眨眼,缓缓往后退开,随着视野放大,块状分明的胸肌渐渐出现在眼前,浴袍半开,男人精悍的肌肉线条被隐没在被下。
时月被震住了,猛地仰头看去,男人那张冷厉睡颜撞入眼帘,她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又被这口气惊住。
搞,搞什么?
她怎么会在他的胸肌上醒来?
他们怎么睡到一处去了?
天要亡她!
时月脑袋疼得像是要爆炸一般,她连连吸了口冷气,回想昨夜,她只记起在霍府的一些片段,出来之后的记忆像是雪花一样在她脑海里滋滋响着,却完全没有印象,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睡到一处去的。
但昨天可不止她喝了酒,那飞花令上,他喝得也不少,或许……他们是醉后不清醒,稀里糊涂睡在了一处而已。
时月快速低头看了一眼,衣服裤子都是好好的,腿间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她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事。
但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不能让他发现他们睡在一处。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时月莫名想起那位穿着白裙的小提琴手。
她连忙往后挪,才发现她整个被人抱住,重重的胳膊压在她的腰间。
时月小心翼翼地提起浴袍的袖子,可提不动手,只能费力地抬起他的手腕,而后一点一点往外蛄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