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他,他做不得老板的主,只能默默开启挡板。
轻微电流声滑过,挡板升起。
“……”时月目瞪口呆。
视线被挡后,车厢越发狭小、私密了。
时月有些尴尬,往后坐了回去,趁此动作,她飞快看了他一眼,后座车厢没开灯,雪天光线暗,一时间还真看不太清彼此的面容。
时月收回目光,木头似地坐着。
浅淡的车载香氛中融合了男人身上的气息,外加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自动调成了一种舒服的香氛。
时月后知后觉,那股若有如无的馨香,出自她的身上。
她更加不自在了。
轿车驶过颐和园路,再出去就更远了,大雪天,连打车都很难,时月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贺先生,能把我先放下吗?”
“不能。”贺镇禹眼也不睁,“晚上同我去一个地方。”
时月:“……”
什么地方?
方便抛尸的荒郊野外吗?
她吞了吞喉咙,眼珠越发往外张望。
贺镇禹睁眼看她,轻哼一声,声线低醇:“放心,吃不了你。”
时月慢吞吞地“哦”了声,“那……”
“会送你回来。”
时月这才松了口气,转回头正正撞上他笔直的视线,她一下僵住。
贺镇禹问:“失恋了?”
时月头皮发麻,“那是,我哥……”
贺镇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浅笑,“哪个不是你的好哥哥?”
时月一瞬想到刚到港城那段时间。
她也是喊他哥哥的。
哥哥到最后变成法律意义上的丈夫,实在是荒诞滑稽。
可这个哥跟他不一样,时月硬着头皮解释:“是我母亲新家庭的继子,我名义上的哥哥。”
贺镇禹百无聊赖地看着,声线低沉:“是么?”
时月点头。
无趣。
他转开脸,单手支着下颌,闭目养神。
车厢恢复寂静,时月缓缓松下紧绷着的肩膀,往外看去。
轿车绕过高高的围墙,驶进地下车库,车库里有佣人引路,时月下车时看了一圈。
明明是地下车库,装修得却像是某个中式高档场所的休息区,灯光明亮,绿植鲜活。
一整个车库里,放眼望去全是豪车。
贺镇禹也下了车,与平时西装革履不一样,今晚的他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搭配黑色高定羊绒大衣,挺括的版型穿在他笔直颀长的身躯上,成熟男性魅力直接拉满。
相比时月,一件白色长款带毛毛领子的羽绒服,米色加绒长裤,棕色雪地靴,怎么看怎么日常。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图层上。
时月不想上去了,但她踌躇着就错过了开口的最佳时机,贺镇禹已经大步往电梯厅走去了。
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佣人并未引路,欠身后疑惑地看了眼时月。
时月只好埋头追上,轿厢门已经开了,男人双手插兜站在轿厢里,抬眸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