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祝怀鸢酒后敢大放厥词,酒醒后就变得有点怂:“我昨晚、我们昨晚……”
手指在他们二人之间划来划去,欲言又止。
贺聿柏见惯形形色色的人,不需要太长时间,一句话、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就能判断出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清醒后的祝怀鸢不同于昨晚,似乎也不同于小时候。
贺聿柏起了点兴致,正好他还有些时间,不急着走。
他反问:“你不记得了?”
男人语气淡淡,但祝怀鸢做贼心虚,就是听出一种控诉她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受伤意味。
“我记得。”她急于澄清,就没顾上什么面子:“我当然记得,我说过我要包你!”
贺聿柏还真不太确定她对于昨晚记得多少,他有心逗弄,话说得模棱两可:“你昨晚吐了我一身。”
“真的吗?”祝怀鸢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没关系我赔你,连着你昨晚的——”
她卡壳一瞬,又接上:“的钱,一起,我不会逃单的你放心。”
祝怀鸢边说边摸自己,丝绸布料一手滑腻,意识到穿的是睡衣又要找包,可昨天她在酒吧里去卫生间时就没带包,只拿了手机。
但她想不起来手机在哪里,于是寻求眼前人:“你看到我手机了吗?”
贺聿柏下巴往她身后的卧室一点:“在床头。”
“哦好,你等下。”
祝怀鸢一溜小跑回卧室。
她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充着电,暗自感叹一下男人的细心,就他这种长相、这种服务态度,大概率是酒吧里的顶级男模,幸亏她也有点小钱,不然还真点不起。
一把薅下手机,开机,她又折回客厅。
贺聿柏就在原地瞅着她跟只兔子似的蹿来蹿去。
“我的包落在酒吧了。”祝怀鸢拿着手机停到他面前:“这样,我加你好友给你转账。”
见她当真,贺聿柏有丝动摇,在考虑要不要跟她表明身份,再解释一下昨晚。
他就犹豫这么一会儿,祝怀鸢就自作主张抽走他手中的手机,屏幕朝向他,面部识别解锁,找到微信,点开他的二维码,用自己的手机对准一扫。
“叮”一声。
好友添加成功。
祝怀鸢莹白的手指灵活操纵两下,一笔账转出,再用贺聿柏的手机接收,完事后才将手机还给他。
“好了,你有事就去忙吧。”她补充一句:“谢谢你昨晚的照顾。”
手机这时也震动起来,是助理打电话来催。
没再耽误下去,贺聿柏朝祝怀鸢颔首,然后阔步走出
祝怀鸢现在明显就是还糊涂着,等她彻底清醒过来也能知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房门一开一合,偌大的套房里只剩祝怀鸢自己。
人一走,祝怀鸢肩膀倏地一垮,游荡回沙发一屁股坐下。
淡定从容是她在强撑,都是成年人,而且又是她主动在先,不能搞得好像玩不起。
搂着抱枕晒着日光浴瘫坐许久,直到肚子饿不行发出抗议信号,她打出酒店的服务电话叫餐。
刚醒来时没细看,等餐的间隙祝怀鸢打量一圈房内摆设,认出这是她在外旅游常住的酒店设计风格。
祝怀鸢在吃穿住行几方面从不亏待自己,估计是她点名要来这家酒店睡,不然那么一个男模怎么敢擅自作主带她来住这么贵的酒店,就算要敲诈她,酒店的房费也不会流入他手。
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祝怀鸢洗漱完,凉水一冲,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明起来。
她边吃饭边回顾着昨晚的一切。
这会儿她也回过味来。
生理课她上过,基本常识她也有,小电影她也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