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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启唇难 二（第3页）

“你师承何人？”

轩辕夏回道，“我师父是醉清风。”

梁功长一愣，“原是酒神，那我也没什么好教的了。但令堂有命，老夫也不好驳了她的面，你有什么想学的功夫？”

轩辕夏不客气道，“听闻梁掌门是白陵张家后人，我今天与张天作比了比，他的剑法确实高明。梁掌门，你可练过那套剑法吗？”

梁功长苦声长笑，“小五，你娘是我的大恩人，无论你是想学哪一门功夫，老夫必当倾囊相授，即便是老夫不懂的，也可从外处现学来教你。但唯独这套剑法，你若在墨白城问我，老夫绝对应你。但眼下老夫已不是张家人了，这门剑法，我教不了你。”

轩辕夏正失望间，梁功长满蓬须间传来一声，“老夫可为你出个主意。”

轩辕夏大眼回光，“前辈请讲。”

“你可请令伯或是令尊向张家开口——”

不等梁功长把话讲完，轩辕夏已经叹起了头，“前辈可不要提了。此先，司宇哥教我六哥练剑时，我也想去学的，不仅我爹不允，连我娘都不允。”

梁功长语重心长道，“你有酒神为师，也不是非这套剑法不学不可。”缓了缓又道，“你见过张司宇吗？快跟我说说，他现在是何模样了？”

“他很高，像前辈您这般高，面容英气得很。我与他接触不多，但听我六哥说，司宇哥文武双全，又心怀大志，是百年难遇之才。”

梁功长愁容良久，一双剑目阴郁而沉重，好像随时都会掉下眼泪来，“文武双全，真是苦了他了。”

邱怡深深凝着思念儿子的梁功长，离开父亲的孩子是何滋味，她最是感同身受，一时忘情，“我想，他也定时时像前辈这般，思念自己的父亲。”

梁功长甚是无奈道，“但愿吧。”

“父亲，听说有客人来了。”银铃般脆耳的一声从门处传来。

邱怡眼中一亮，见一少女仿佛灵脱玉兔似的跃进屋来，脸蛋精致小巧，樱唇琼鼻，一双俏如桃花般的大眼最是好看，较自己毁容前的模样，有过之无不及。

“来，欢儿，来见见姨母的儿子。”梁功长向门处的少女摆了摆手。

伴着少女脚踝上悦耳的银铃声，那少女也如俏兔般蹦蹦跳跳进了屋，好奇地向轩辕夏眨着大眼睛，又看看了一旁的邱怡，择了邱怡与梁功长之间的空位坐了下，甜声问道，“父亲，是哪家姨母？”

“还能是谁，当然是为你起名字的那位姨母。”梁功长回道，他知夏先生是朱阳王妃，不便以真实姓名在清农医堂教医授业，故而未直言其身份。

少女淡淡一笑，“我知道了，是送我这支钗子的漂亮姨母。”说着扶着头间一支合欢花状的银钗。

邱怡抬眼望去，那钗下垂一珠，钗头上是一双艳粉色的合欢花，色晕分的格外细致，嫣粉、嫩粉、浅粉直度到花蕊处的羽白间还似乎透着微微淡粉，在那少女满头银饰中，格外醒目。

见那少女对着梁功长的娇容模样，邱怡更觉自己适才说的那句话尤显多余，人家虽思念儿子，但身边明明还有着一位脸如三月桃花的女儿疼爱，哪像自己，只一位父亲。

“这是小女承欢。”梁功长介绍道，又视了视夏小五与邱怡，“这位是夏哥哥，他娘与你母亲是远房姐妹。旁边的姐姐是邱姑娘，来为你母亲瞧病的。”

“为母亲瞧病？”梁承欢喜出望外，“太好了，邱姐姐，我适才服侍母亲睡下，明儿一早，我再带你去见她可好？”

“如此甚好。”邱怡回道，谁能知，她这淡淡的话音下，却是一颗几乎快要跳出的心。她对这位五妹，无论模样还是性子，甚至名字，都满意到极致，恨不得能快些了却仇恨，与五妹开始姐妹二人的闺中密话。

梁承欢也觉自己莫名被邱姐姐吸引住了。

她在小次山长大，接触的多是男子，难得见到一略大自己几岁的姐姐，对邱怡格外热情，向她询问起山下的样子。邱怡只说自己甚少出医堂门，为她说了些自己在垦岭孤山上的生活。

可梁承欢似遇到知音人一样，也与邱怡聊起自己在小次山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