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日,张鹏取出两柄剑,一柄如星河般璀亮,一柄则刻有祥云之纹。
张鹏提起那柄剑身点缀晶石如星的长剑,交到张天作手中,“天作,这柄天河剑,是司宇专门请剑匠良斩为你所铸。”
聂风与叶凯听到是良斩剑作,目光一刻不移地注视起天河剑。
张天作接过天河剑,刷地抖出剑身,如月明皎,颗颗晶石闪着璨目华光,如是将星河银湾嵌入长剑。
张鹏转向又将另一柄剑递予林兮,道,“林兮,司宇也请良斩为你铸了一柄左枝剑。”
林兮谢过,抽出刃如霜雪的宝剑,崭亮的剑身,清晰镌刻着两个篆字,左枝。
张天作亦将目光从天河剑移去,对着林兮手中之剑,奈声一笑,“玲珑双剑,二哥真是事事周全。”
林兮视着左枝剑,剑身祥云画纹细腻,更衬其轻盈,而张天作手足那柄流光粼粼的长剑却是重工,怎看都不像是一对佩剑,仍是不明张天作话中深意。
叶凯手痒难耐,朝林兮伸过手去,“林兮,给我看看良斩大师的剑。”待接剑在手,随即旋开几道剑花,长剑迎空而吟,鸣响脆灵。评道,“这剑名为左枝,为何刻的却是祥云之纹?”
“罢了罢了,我去练剑了。”张天作气鼓鼓地提起剑,泄气似的挥练着。
一时间,一青衣身影在精武门武场内如游龙穿梭,潇洒如风,剑光似白蛇吐信,嘶嘶破空。
白陵张家的张家剑法和回龙功是最上之武学,张家剑法又叫白陵剑法,张家人从不外传。所以,张天作即使到了江心学宫,也不是和张鹏的徒弟们学同一路剑法。
叶凯在旁不住自惭形秽,“天作叫我声师兄,当真是给足我面子。”
张鹏笑而不语,将几位徒弟叫了过来,命聂风等人开始练白陵张家的另一套剑法,天晶剑诀,同时,手把手教起林兮剑招。
林兮每每运功起剑,都觉心中有两股力量在较劲,越是催息,就越觉得胸口下像是要裂开般,他向张鹏问起缘由。
见林兮颇有些功底,张鹏询道,“林兮,你是否练过其他内家功夫?”
林兮点了点头,“学过一些玄心奥义诀,不过练了几年都未曾入门。”
“玄心奥义诀是阴柔的内家功夫。”张鹏评道,“你练过天晶剑诀的内功后,断不可再驱练玄心奥义诀,不然一阴一阳,一柔一刚,于身有损。”
“师父,那我的玄心奥义诀岂不是有害无益了?”
张鹏叹了叹道,“根基尚浅,不是什么打紧之事,我教你套调息的心法,调和体内阴阳二息。不过切记,但断不要再运此功,否则体内齐聚大阴大阳之气,极易损伤自己的体骨。”
“是,徒儿谨记。”
半月后,江邑潘家也将陈雅安为张天作置办的一车行李送到了江心学宫,张天作见已有陈雅安在江心学宫陪伴自己,就打发了那二人回到江邑。临行前,张鹏各赏了十两银子,那二人才甘心回去。
张天作见了他的琴,大喜往外。林兮几人,茶余饭后,时常可听到从他房内传出的悦耳琴音。
自打这个“祥瑞福星”到了江心学宫后,连其三叔张鹏都觉顺心,张天作武学功底本就优于精武门众多门生,他自小习武,在白陵君侯严厉的调教下,他的性子也较常人坚韧。
但失了瑞气的墨白城却是暗流涌动。
对张司宇而言,陈雅安的离开,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自得知他将留在江心学宫后,便开始一点点挖掘着禁军的墙角。
禁军乃是墨白城禁卫军,也是北都中唯一一支可以进入墨白城内的武力。
八营人马中,以陵侯亲自组建起的神枢营最为精悍。神枢营不仅是陵侯留给白陵少主的嫡系兵马,连姚都督和兵部都无权过问神枢营事务。
张司宇多番打听,得知神枢营不仅在墨白城武德司内有着独立的武库,其一年军需军用的零头,竟足以养活禁军其余七营人马。
张司宇利用神枢营和其余七营天差地别的待遇作为契机,命王猛暗中联络,在一番游说后,摇光营副统领韩立华果真动摇了。
这一日,神枢营四位将领中的三位外出公干,留守武德司的楚英和杨侃看张司宇突然造访,知来者不善,将张司宇拦在武德司外。
“放肆!本将今日照例视察禁军,你二人这是何意?”
“照例?”楚英不以为意地轻质道,“照的什么例?张司宇,禁军几时改了门面,轮到你话事?”
张司宇道,“白陵张家尚武荣军,四时伊始,皆要督察各军,以示不忘先祖兵马掠战天下之勇。祖制历来如此,本将乃是张家战神上将,白陵城之副主,何以不能担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