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寂罕见的迟疑了,指尖摩挲剑柄的玉竹花纹。
若是公主也这般求人,那人,却如他一般冷漠应对。
这么瘦弱的双肩,不该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指尖悄无声息地从剑柄滑落。
她其实也算个可怜人。
公主说过,他需要积德行善。
罢了,懒得动。
——
预想被踹飞二里地的疼痛并没有来,抱住桑寂大腿不动的刘姣,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令人安心。
“都滚。”桑寂寒凉的两个字在院里清晰砸下,不带丝毫温度,“我讨厌任何人近身。”
抱着腿不撒手的刘姣惊了,闻言,赶忙观测众人反应,偷偷张开一只眼——
爹不再抢牛,气得一瘸一拐地回屋,铁牛还想说什么,被铁牛娘狠掐一把,拽着离开刘姣家,铁牛还一步三回头地凝望牛,那模样比看钱寡妇还深情。
哇!!!
刘姣眼睛“唰”一下就亮了。
她、她没被爹揍?
她赢过爹了?
她守住牛了!
耶!
这个麻烦精竟然没有一脚踹飞她?
其实,接触下来,刘姣对这个麻烦精,哦不,现在应该叫大侠,好似也不像表面那么不近人情嘛。
那么,如果她给他伺候好了,他不就是自己现成的保护伞…!
第一次不再孤军奋战,反而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刘姣傻乐出来。
“别乐了。有药酒吗?”看她这明晃晃露出大白牙的模样,桑寂忍无可忍地打断。
人怎么能呆成这样…
“有的有的,要不我把你扶回卧室,再给你去拿?”
刘姣视线对上因伤口处理不及时要厥过去的桑寂,赶忙要扶。
依旧被拒绝。
刘姣遥望桑寂摇摇晃晃,最终强撑开了书房门的身影,深深叹气。
男人都这么要面子的吗?
她没再坚持扶,先轻手轻脚跑去自己住的堂屋,翻到平时给鸡鸭牲畜们用的药酒纱布,后,敲响了桑寂书房的门。
“进。”
*
夜色融融,星光稀疏,油灯异常昏暗,少年赤膊,半露胸襟,线条优美劲瘦,脱衣有肉却不突兀,肌肉能看出都是实打实的真力气,顶级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