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眼神冰冷,林洛瑶便感到一阵寒意,吓得连连后退。
林洛瑶不敢再靠近苏南,只能指着林若华,声音尖利地叫道:“好哇!林若华,原来你以前那副懦弱无能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这个牙尖嘴利、目中无人的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你可算是暴露出来了。你别以为攀上了太子殿下就了不起了!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林若华闻言,差点笑出声。
哇,林洛瑶连她性情大变的理由都帮忙找好了。
林若华笑容明媚又带着三分嚣张,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妹妹你都说了,那姐姐我也就不必再辛苦地装什么温良恭俭、贤良淑德了。”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不错,做了太子妃,就是了不起。我会得意到你死的那一天。”
“你……”林洛瑶气得眼圈通红,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林洛瑶的理智。
她猛然转身,跑到林兴业身边,抓住他的袖子拼命摇晃,语无伦次地哭求道:“爹,爹,你听见了吗?她如此嚣张,您快想想办法,您最疼瑶儿了。不然……不然你让林若华把这婚事让给我。对!让给我,让我去做太子妃!我肯定比她做得好!”
林兴业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大变,又惊又怒,猛地甩开她的手,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林洛瑶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了她的脸上。
“胡闹!”
林洛瑶被打得懵了,捂着红肿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兴业,这个从小到大连重话都没说过她几句的父亲。
“爹,您打我?你竟然打我?”
叶氏也惊呼一声,慌忙扑过去将女儿搂在怀里,心疼得直掉眼泪,对着林兴业哭诉道:“夫君,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洛瑶她还小,她只是一时糊涂,不懂事啊!你好好说便是。”
“她还小?她马上就要及笄了,是可以议亲嫁人的年纪了,还整日如此不知轻重,口无遮拦,这是圣旨赐婚,岂是儿戏!是可以随意转让的吗?你这话传出去,是要祸及全家的大罪!”
林兴业余怒未消,指着林洛瑶的鼻子厉声呵斥,“你给我滚回房里去好好反省!再敢胡闹,家法伺候。你不要脸,我们林家还要脸,莫要再给全家丢人现眼!”
不要给全家丢人现眼。
这句昔日他们时常用来斥责林若华的话,此刻从林兴业口中说出,用在林洛瑶身上,显得格外讽刺。
林若华看着眼前这出父女反目、鸡飞狗跳的闹剧,只觉得无比厌烦。
她摇了摇头,对苏南轻声道:“我们走吧。”
两人便无视身后的哭闹与斥责,一同转身回了那个偏僻的小院。
小院里,新来的两名宫女正垂手恭立在一旁等候,见到林若华回来,立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标准的宫礼,齐声道:“奴婢拜见林小姐。”
林若华停下脚步,轻声说道:“不必多礼,还没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个子稍高一些的宫女恭敬答道:“回小姐话,奴婢杜鹃。”
旁边稍矮些,脸蛋圆圆的宫女接着答道:“奴婢月季。”
林若华点了点头,吩咐道:“杜鹃,月季。我这儿的院子小,委屈你们了。左边那间房我马上让人收拾出来,你们暂且在那里安置。平日里若无我的召唤,你们自行安排即可,不必过于拘束。”
“是,谢小姐。”杜鹃和月季齐声应道,态度依旧恭敬。
待她们二人退下,林若华和苏南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后,一直沉默的苏南才走上前来,从袖中取出一个普通的信封,递到林若华面前,说道:“小姐,昨夜凌北送来一封信,说是太子殿下特意给您的。您是否现在过目?”
又是昨夜?林若华挑眉,这些人怎么老是爱挑大晚上的传递消息。
她有些奇怪地看向苏南:“昨天晚上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苏南表情未变,解释道:“凌北特意交代,需等今日圣旨宣读完,府中安定后,再呈给小姐。他说,这是殿下的意思。”
林若华:“……”
好吧,她倒要看看这位太子殿下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林若华接过那封信,注意到信封口并没有用火漆封缄。
这么随便吗?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这是她穿越的第七天,收到了来自反派太子的亲笔信。
经过了这些天的历练,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被轻易吓到了。
抽出信封里面的信笺,上面还残存着淡淡的墨香,一行龙飞凤舞毛笔字映入眼帘。
“Howare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