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志怪题材的电影,类似于异域寻宝的风格。”他解释说,“所以会需要很多珠宝首饰的设计。”
舒澄本就对婚约一事有愧,立马答应下来:
“当然可以,整个工作室都时刻准备。”
路灯暖黄,衬得她笑意愈发生动。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宾利隐在远处拐角的树影下,一道锐利的视线直直射过来,落在女孩的笑颜和一旁的年轻男人身上。
舒澄毫无察觉,跟陆斯言道了别,礼貌地看着他的车开走,才转身上楼。
三分钟后,十六楼的窗子亮了起来。
她去简单冲了个澡,换上家居服,扑进柔软的大床。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猫随之跃上来,“喵喵”地撒着娇,往她怀里钻。
这是一天疲劳后最治愈的时刻了,舒澄拿脸颊蹭蹭它的:“乖团团。”
然而独处在寂静中,一层淡淡的愁绪重新笼罩心头——
她远没有做好搬去御江公馆生活的准备。
上次试婚纱的经历不算愉快,今日又听了陆斯言的一番话,让她不禁更加抗拒直接面对贺景廷。
舒澄打开手机,注视着那串电话号码许久,才发去一行:
【我九号搬过来可以吗?】
十分钟后,对面回过冷冰冰的几个字:
【换一天。】
【我最近出差,只有九号有空,能麻烦让管家或者阿姨帮我开门吗?】
很快,对面回过来一串数字:
【670531】
大门密码。
舒澄抱起小猫举过头顶,看着它漂亮的蓝眼睛,心里稍许轻松了一些。
也只能熬过一天,是一天了。
夜色浓郁漆黑,公寓楼上的灯光一盏、一盏灭下去,那辆宾利依旧停在阴影里,不曾挪动。
车里没有开灯,黑暗压抑,唯有月光隐隐描摹出后座男人凌冽的轮廓。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寂静中,略重的呼吸声时快时慢。
终于,十六楼的那盏灯也灭了。
贺景廷缓缓收回目光,卸力地靠在椅背上。他扯了扯紧绷的领带,微微仰起头,剪裁锋利的西装外套在肘弯处压出几道细小折痕。
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落在座椅上,瓶盖只旋了一半,虚虚地搭着。
像是有细细密密的白蚁在头骨里啃噬,不急不缓,折磨着每一根神经。
他疼得胸口越来越闷,有些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
“开车,回御江公馆。”
钟秘书小心地开口:“贺总,陈医生说……”
“回御江。”
命令短促而不可忤逆。
“还有,联系万衡,把九号晚上的行程取消。”
宾利缓缓启动,驶入无边的黑夜。
贺景廷用力闭上双眼,重重地呼吸了两下,试图缓解这一阵刺痛。
修长的手指抚上左腕手表,温润的藏蓝色珐琅表盘上,秒针一格、一格地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