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春思索道:“我也不知道,但阿娘做事向来心细,不会出这种差错。况且,这个头绳还是我为她寻的生辰礼,平常也没戴过,也就这几日才寻摸着翻了出来。”
带颜色的布料在村里来说,是为不可多得的宝品。
寻常人家一年都不见得会采上一匹布,便是要采,也是买一些不时兴的,积库的布匹。
没什么花样不说,颜色也不甚出彩。
像窦阿娘掉下的靛蓝头绳,估计卖半贯钱都不止。
所以,她是万不小心不会戴出来的。
除非要见什么要紧的人。
而这要紧的人,恐怕便是来相看的亲家。
但见亲家,只会早,不会迟。
“先去萍婶家看看吧。”闻景元道。
光在这里站着,他也琢磨不出发生了什么。
但能肯定的是,窦阿娘回去的路上,定然遇见了麻烦。
砰砰砰,虞知春不多不少敲了三下门。
过了半响,这扇布满刮痕的木门,被一个头发半白的女人,从内打开。
“萍婶子,我娘是不是在你这里。”虞知春还不待女人回答,就支着身子往院里瞧。
见状,萍婶子让开了些身子,让虞知春看得更仔细些。
“不在?!”虞知春突地拔高了声贝。
砰砰!萍婶子焦急的敲了两下门,她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会叫虞知春误会。
见到虞知春视线移了过来,她连忙摆手,往身后的小房子里指,示意窦阿娘在屋里休息。
“那就好,刚刚快吓死我了,萍婶。”
虞知春后怕的摸了两下胸口,如果阿娘真不在萍婶家,他们又失去了唯一的线索,那才是真不知怎的办才好。
想来自个刚刚也是吓到萍婶了,虞知春歉意的看向萍婶子,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一嗓子有没有吓到林萍不清楚,他这一鞠躬,属实实打实的把萍婶震了个不轻。
在大隶王朝,能受人如此大礼的,除了师长和父母,没人能毫不芥蒂的担下这隆礼。
萍婶子连连往后撤了几步,她心里想,这孩子做什么如此大礼,这不是纯粹折煞她这老婆子吗?!
实际论起来,林萍真真切切的受得起,虞知春这一拜。
除却平日里的帮衬,早在虞知春还很小的时候,正是林萍给喂的那一碗米汤,才救活了虞知春的性命。
暂且不提这些,虞知春在萍婶子后退时,就拉着闻景元快步进了屋子。
屋子里比起外面,温度升了不少,但也算不得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