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吴氏面容扭曲了一瞬,就该狠狠打他才是,却叫好运的逃了这十板子。
县令的话还未说完,“只是,嫁妆一事,那便算小哥儿未明清,于你未来夫家要求的,便是为扰了事实,惊了‘前父母’。”
“本县令于规章办事,即如此,则杖五板,以效尤敬。”
“五板子?!”吴氏内心不平的很,区区五板,全然做不到让这小哥儿瘸着腿出去。
见到吴氏眼里要冒出火的样子,怎么?这是又在心里骂寡妇呢。县令可不惯着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他话锋一转,言道:“至于你,吴慧!不仅攀咬早已断绝关系的陌生人,还打伤了窦芙蓉,此事你可有异议?”
县令那双眼睛早已睁开,他犀利的道:“想好了再说,若不认,便说明你刚刚所言的堂堂证供,可算不得数了。”
吴慧也就是吴氏,听闻此话后,咬紧了牙关。
被县令如此质问,她丢了面子是小事,怕是铺子的名声要坏啊!
但她也别无他法,若是不认,又怎么来证明,嫁妆钱要经由她的手呢?
所以,吴氏低声应了。
她这一应,县令便继续发了话,准备结束这场闹剧。
“打伤人一事,便按照律法来赔偿,可有异议?”县令按照规矩又问了一遍。
“没有大人。”
瞧着吴氏现在的鹌鹑样子,县令心里叹了口气,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与他娘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既然如此,那便。。。。。。”县令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外面的百姓突地又嚷嚷起来了。
他的眉头紧锁,这是怎么个事,他可认为自己这次是按规程办事的,赏罚分明,还带了点对百姓的仁爱。
一府卫走上前,对着站在县令身边的师爷耳语了几句。
接着,在县令不耐烦的视线里,师爷又把话原封不动的转述了一遍。
虽说老早县令便觉得面面传话一事,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但规矩如此,他也不好破了。
况且仅一会时间,说是碍事,也不算得。
“你说什么?人和东西都带来了?”
县令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让在公堂里跪着的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师爷觉得自己讲的门清啊,但他只以为大人想再确认一番而已,便又肯定的说了一遍。
“好啊!”县令差点把鼻子气歪,没想到这吴氏小小一妇人,胆子却这般大。
不仅品德喂到了狗肚子里,连明明存在铁证的东西,都敢瞎掰扯,还掰扯到了他面前。
真是半点瞧不起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啊!
“来人,把东西呈上来。”县令话说到一半,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又道:“不仅东西呈上来,把证人也带过来。”
县令这番话不仅让跪着的吴氏惊疑不定,连本以为事情就这般结束的虞知春,也微微抬起了眼帘。
发生了何事,什么证人?
虞知春虽然也疑惑,但他一点也不慌,因为做亏心事的那个人不是他。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抬了些眼,一双遍着寒气的布鞋,映入了虞知春的眼底。
有点眼熟,他盯着看了又看,也没能想起,自己在哪里看过这双鞋。
但不叫虞知春再多想一下,立在他身侧的人便开了口,言辞灼灼。
“大人,吴氏所言嫁妆一事为虚。因为当年,虞知春的婚事指给小人时,便定下了,两家不管日后如何,皆不再联系。”
闻景元的声音如寒泉里的一抹暖意,似乎能抚平在场所有人的心,除了被他点到的吴氏。
虞知春硬生生的遏制住了,自己想要抬头的心,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