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尤羡好的情绪猛地爆发。
女孩修长白皙的脖颈晕上绯红,她抬头看向母亲,几乎将自己苍白的下唇咬破,小脸紧绷,一字一顿,“我、不、愿、意。”
话落,也不等尤女士再开口,她就抢在之前去压门把。
几乎就在她开门同一时间。
门外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向内拉开的门把。
两人迎面撞了个正着,陈见渝神情微微诧异,正想开口喊她名字:“尤——”
女孩只迅速扫了他一眼,便飞快向外跑去。
他只来得及抬手,却没能拽住她的手腕。
女孩丝质的荷叶袖滑过他硬质的西装,他的指背擦过她的小臂,又穿过她柔软的长发,冷白的指骨微动,抓了团空。
他无意识锁眉。
可鼻尖似乎还有她跑过时留下的柑橘馨香。
正盯着自己的指尖愣神时,耳边响起的唤声将他拽回现实。
尤女士:“满满!”
“我是不会和陈见渝结婚的!”
女孩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们一眼,大声吼。
陈见渝身形蓦地一滞。
再回头,只看见女孩跑离庭院消失在拐角的背影。
远远传来她的第二句话。
“我死了都不会和他结婚的!!!”
-
“我死了。”
尤羡好蔫着嗓音给姜盼月发语音。
正午十一点,太阳晒得要命,她跑出来时完全忘了把伞带上。马路边寂静得连辆车影都没,只有路边的槐树上蝉鸣不息。
这片住宅区在郊外,一时竟也拦不到车,她又怕不跑会被人追上抓回去,就这么顶着太阳“逃亡”了五分钟,浑身是汗。
早饭没吃,肚子还偏偏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她紧张地回头看,没见着有什么人的身影,才临时找了块林荫处,拿出手机打车。
等待的过程中,尤羡好仍未能接受一刻钟前得知的荒唐事实,整个人心不在焉。
她想不通。
也无法想象。
她才二十岁,能想到的和一个男人产生的最亲密关系,也就是谈谈恋爱,牵个小手,从未想过结婚的事。
她想不到要如何跟一个男人日夜相处,也没想过某一日自己醒来时枕边会睡着一个男人。
尤其没想过,枕边这个人会是陈见渝。
她跟陈见渝现在都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要是结婚了,天天还不把屋顶掀翻?
何况,没有爱的两个人,怎么能结婚?
别说她愿不愿意,陈见渝也不可能答应吧?
他以前就没少嫌她作,看她不爽的事都能有百八十条,就他们这互相看不上的情况,不打架就不错了,还结婚?!
四个年龄加一块的都能两百岁的长辈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在林荫路,梅雨季里吹来的风也是湿热的,环境和心灵的双重打击叫尤羡好崩溃地抱住脑袋。
“嗡嗡。”
手机突然一下震动。